目送他离开,公孙月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扬声唤了声知春:“快去准备,我要沐浴。”
今日局势紧张,她下午只是稍作洗漱,如今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她可得好好洗漱一番。
左渊这一去,就是两天。
郭盛飞鸟尽,良弓藏,想设计陷杀左渊的事情被传的到处都是,可左渊反击之后,却没要了他的性命。如此仁义,让人动容。
如今郭盛被拘禁在皇宫,桐京,甚至泰半天下已经落在左渊手中,那这登基一事,就得重新商议了。
倒是有人心思浮动,可如今声势最大的,自然是左渊。
郭盛得天下,左渊一人占了半数功劳,这话并不是乱说出来的。
加之他待人如此仁义,可谓是众望所归了。
一时之间,左渊风头无两,随便上街一听,就有人在商讨左渊登基,乃是众望所归。
公孙月坐镇左府,外面递进来的帖子差点都把她给淹了。
烦不胜烦之下,她直接称病,紧闭了大门,这才勉强得了些清净。
夜已经深了。
重重深宫,掩住了外面的纷纷扰扰,却挡不住来往宫人们的窃窃私语。
‘今日几位大人正跪求左将军登基了。’
‘左将军是个好人,他登基了,我们就有福了。’
‘可不是,想杀他的人他都放过了。没想到,那郭……竟然是这样的人。’
宫人们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深沉的夜色里无所隐藏,或者说他们本就不想隐藏。
胸口剧烈欺负,郭盛一伸手掀翻了眼前的案几。
砰——
嘈杂声一静,低低的脚步声细碎的远去。
“好一个左见微,好一个左渊。”郭盛咬牙说,被关在这殿里的几日,非但没有让他的怒火降下,反而愈演愈烈。
又是一阵脚步声,沉稳,从容。
门吱呀一声大敞开,头前之人一步迈进了这座大殿,绵延的屋脊和半空中的星子都落在他的背后。
“大哥。”左渊看着神型憔悴,怒瞪他的郭盛微笑唤道。
仿佛之前的龌龊不存在,也仿佛把郭盛亲自关进这里来的人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