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的皮肤比她的掌心还要稍微凉一点。
她这才彻底确定燕桑榆真的退烧了。
她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哭又笑,“你这个小子快要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燕桑榆安静的坐在床上让她揉自己的头发,并不躲。
白玲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乖乖的男孩会是燕桑榆,她抹了抹眼泪,“你怎么不说话啊?”
燕桑榆指了指喉咙,“嗓子疼。”
他的嗓音果然有点哑。
他想了想又说道:“别哭了。对不起,下一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这两天其实他不是一点意识都没有,有时候迷迷糊糊的醒来,听着周围的声音,但怎么都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他从没有生过这么重的病,以往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感冒,还不如他挨他哥的打时难受。
从前的燕桑榆总觉得天老大他老二,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
但经过这么一次,他发现自己还是有很多害怕的东西,他害怕生病,害怕会死掉,害怕他哥会为他难过,他也挺怕白玲姐哭的。
这一次他真是闯了大祸。
燕苍梧从门外进来,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还想要下一次?”
燕桑榆及时改口,“再没有下一次了。以后我再也不去河边了。永远不去,以后水我再也不碰水,洗澡我都免了,下雨天我就回屋。见到个水坑我绕着走。”
旁边的病人劝道:“孩他爹,你也别生气了。小孩子懂什么。瞧瞧你儿子多机灵啊。”
孩他爹?
白玲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称呼逗得差点笑出来。
燕苍梧面色微沉,“我不是他爹。”
另一个病人一脸不悦的教育燕苍梧,“生气归生气,咋能大老爷们连自己的种不认呢?你瞧瞧你儿子简直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不敢这样当着孩子面说这种话,伤感情咧。”
白玲笑得嘴角快要飞到后脑勺了。
燕苍梧抿了抿唇。
“就是,人家姑娘辛辛苦苦的给你生了这么大个儿子,你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孩他妈,你快说你男人两句。”
白玲笑不出来了,她连连摆手,“不是。我真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燕苍梧拍了拍燕桑榆的脑袋瓜,认真的解释道:“我们像是一定的。他不是我儿子,是我弟弟。”
两个病人尴尬道:“哦,原来是这样。你们还真是长得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