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英撇了一下嘴。
她本来在知青点住着的时候就看文雅不顺眼,结婚都不想请她。没想到她自己来了。
文雅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长得漂亮,一件灰袄子还要加个腰带,厚袄子本来不显腰身,但让那个腰带一勒,一把小腰走在人群里别提多显眼了。
孙红英光是大喜的日子看见文雅那张漂亮脸蛋都觉得晦气。
文雅倒好,跟没事人一样,自来熟的好像从前没嫌弃过她山沟里来的一样,挽着她的手臂,话说得别提多亲切漂亮了。
就那个亲亲密密的劲头光说是孙红英是她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同胞妹妹都有人信,更别提文雅长得漂亮,笑起来也好看,只有孙红英实在是笑不出来。
两个人站在一处,新娘子还没客人漂亮。
孙红英都快让文雅这个变脸的功夫给恶心吐了,结果倒显得她不识好歹小肚鸡肠,不识好歹。
文雅一进屋就里里外外的视察,说了几句话开始夸他们家炉火烧得旺,外套一脱露出一件大红的毛衣。
见她那件红毛衣比自己的红袄子颜色还要正,孙红英差点没给气死,连最后一点客套都要维持不住了。
别人要是穿来一件红毛衣,孙红英也就信了是疏忽不小心。可她文雅平时跟个人精一样。
说什么疏忽不小心,那不是骗傻子呢?
文雅绝对是故意的,就挑她结婚这天来给她找不痛快。
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谁结婚的时候看到客人穿件大红的能高兴?
偏偏她的对象还一个劲的为文雅辩解,这让孙红英更火大了。
新郎不满的压低声音,“结婚,你应该笑。不要板着脸,让客人看见影响不好。”
孙红英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客人,突然心底涌上来一股委屈又失望的感觉。
她低下头,怎么也笑不出来。
客人们一个个熟稔的跟新郎寒暄。
来喝喜酒的大多数都是新郎的战友和朋友,而她才来这里没多久,人生地不熟,亲戚只有姑妈一家。
在老家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无法到场,更别提同学朋友。
孙红英就这么一直低着头,直到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