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当时冲到里面拿着枪的样子。”顾长逸眼前浮现穆冰莹坚定决绝的一面,“你当时特别好看。”
穆冰莹伸手穿过他的腰侧,抓住他后腰衬衫,“当时都吓呆了,就记得不能让你在穆溪村有事,要尽全力不能让你和我哥出事。”
顾长逸突然笑了,转过头亲吻她的额头,“我比大哥重要?”
“美得你。”穆冰莹看着前面的路,“我们往哪边走? ”
“去大树根那。”顾长逸以电灯光束指引方向,突然低头问:“你当时是在哪里开了眼界?”
“什么?”穆冰莹脸一红,“你别闹,不学他们。”
“我还要学他们?”顾长逸声音里情绪很多,不屑一顾,自信自负,最为明显,“是他们脏了我媳妇的眼睛,我想刷新你的印象,让你不要一想到穆溪村的小树林,就想到他们俩的样子。”
这话倒真是一点都不假。
别说是穆溪村小树林了,就是提到小树林,看到树下堆着很多树叶,她的眼前都会浮现当时看到的那一幕。
主要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在书上看到过。
但哪怕外国文学写得较为露骨一些,也联想不出来那样的画面。
第一次看到,确确实实心灵被震撼住了,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么一想,穆冰莹愿意告诉他了,“就在离大树根不远的地方,靠近竹林那一片。”
顾长逸突然将人揽紧,低下头逗她,“你又勾引我。”
穆冰莹抬手往他嘴巴拍了好几下,力道不重,拍得顾长逸压着声音笑,边笑边认错。
顾长逸并没有往她刚说的小树林走,直接带她来到了大树根坐下,掀开毯子拿出一瓶红酒,还有一个木盒,木盒打开后,是两支在月光下闪着光的玻璃高脚杯。
他变魔术似的拿出这些东西,穆冰莹看得一愣一愣地,还没找回声音,又看到他拿了一支蜡烛出来,用柴点上,放到树根边角,再关掉手电筒,蜡烛随风轻拂,左右摇摆着火苗。
今夜的风凉而柔和,没有将蜡烛吹熄灭,等到烛芯越长,火苗便越稳了。
“你,你打哪准备的这些?”穆冰莹看傻眼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我说你怎么拎着一个篮子,就一个毯子而已。”
“今晚就是要给你的秘密地方,在你的记忆里添一些新画面,有我的画面。” 顾长逸将高脚杯放在树根上,拿起红酒瓶,摘掉木塞,将酒缓缓倒进高脚杯。
潺潺的倒酒声,确实让她熟悉的画面里,多了一种声音,这是属于与人有关的声音,不再都是大自然的声音。
穆冰莹走过去坐下,侧身看着红酒在烛光下摇曳,闪着晶莹的光芒,想到红酒的味道,她有些馋了,但又怕喝醉,有些犹豫。
“醒酒器太大了,没法拿,放一会,摇一摇,我们再喝。”顾长逸将红酒瓶放好,拿起篮子上的薄毯,“夜里凉,山上就更凉,等你喝了红酒会觉得还要凉,盖在腿上。”
穆冰莹接过薄毯,往他身边坐,将毯子摊开后,没有盖在自己腿上,而是围在两人肩头,把两人裹起来,裹好之后,她微微侧身,将两杯红酒端起来,一杯递给他,一杯自己拿着,顺势倚在他的肩头。
顾长逸默契伸出左手手臂揽着她的腰,让她挨着他更近些,近到没有缝隙,亲密无间。
“怎么摇?”
顾长逸轻轻晃动杯子,红酒沿着杯壁转圈流动,等到他拿稳酒杯,杯身出现一道道水迹,酒液慢慢滑下。
浓郁的红酒香气,随风吹到穆冰莹鼻尖,她忍不住深深嗅着,跟着摇了摇自己的杯子,想要马上就喝起来。
“摇多久?”
“摇几下就好了,你想喝就喝吧。”
穆冰莹迫不及待端起来抿了一口,丝滑口感让她眉间一松,下一秒露出舒畅的笑意,在舌尖滚了一会,缓慢咽下去后,靠在顾长逸肩头,感受唇齿间的醇香,“甜丝丝。”
一块饼干突然递到唇边,穆冰莹下意识接过来,对他又变出一个新东西,已经不感到惊奇了,“现在吃?”
“没有芝士香肠果肉那些,只能配一点奶油饼干。”顾长逸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梨子,“红酒配梨也很不错,但不是总有人说夫妻不能分梨吃,我打算切给你一个人吃。”
“别切了,有饼干就够了,我就想喝一点点酒。”穆冰莹咬了一块饼干,奶油酥香与红酒醇香相遇在一起,散发让人心情快乐的多巴胺。
对于记忆中的画面,又多了难忘的味道。
画面似乎变得更完整了。
“别喝多,不然明天一身酒气就暴露了。”
“不会的,我就喝一点点。”
微醺时,人容易变得大胆,会想要做点什么。
穆冰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这是有意的暗示。
也许不全是酒,她是因他之前的话心动了,不想一想到小树林,一看到堆在一起的落叶,眼前就浮现那两人的画面。
她想覆盖掉,用更美好,更难以抹去的画面覆盖掉。
顾长逸低头吻住她的唇,像她品味红酒一样,细细品着她的味道。
分开时,穆冰莹心底出现一丝讶异,他前面那么急着上山,又哄又演的,结果居然没继续下去。
顾长逸揉着她的唇瓣,“你之后写文章,会写亲密戏吗?”
穆冰莹微怔,醉酒后眼神变得迷离,想了一会,“不能写,哪有报纸写亲密戏的。”
“可是你会出书。”顾长逸重新覆住她的唇,轻轻碾磨着,“书里可以写,要是书也不可以写,你就单独给你的第一位忠实读者口头描述一些片段。”
穆冰莹拧着眉思考,“写谁?南燕和陆横吗?”
“你要是不想剧透,我愿意给你练手。”顾长逸移到穆冰莹耳边低语:“主角写你和我,地点,穆溪村后山,具体范围,大树根,小树林,岩壁,你想写什么写什么,我负责把你写的画面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