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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鬓斑白的昆娜微笑道,“我管理大殿早已有些力不从心了,到你身边可以趁机休息一下,而且月俸还涨了。”
昆娜看起来显老,较深的额头纹、鱼尾纹、嘴角纹,还有不少白发,其实刚过三十五岁,大殿主管真的是个压力大的辛苦职业。她想起皇祖母那张保养极佳的脸,只觉得同人不同命,暗叹口气。
“我十岁进宫,如今已有二十五年,一直辛苦劳顿,前几天刚调职到你这边,竟然轻松了一大截。”昆娜笑道,“再不用劳心劳力还不讨好。”
两人低声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座行宫的长长走廊,踏上旋转雕纹石梯,上了二楼。
二楼尽头的雕刻玫瑰和蔓藤的银粉色房门前,昆娜轻轻推开,请她先进去。
她正在打哈欠,可走进的刹那,哈欠停住,张大了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起居室,很大,约六七十平米,铺满柔软的玫红色镶金边地毯,长长的玫红窗帘拖曳到地面,两张宽大漂亮的浅粉安乐椅,玫红漆金的精致茶桌,还有漆着金粉的高大壁炉、银制庞大精美烛台和三四排高高的暗红色书架。
“这些书架是王亲自选放到房间的,”昆娜笑道,“他说你喜欢看书,让你自己再挑一些书放到书架上,省得又在藏书室过夜。”
“他倒是有心了。”她嘀咕着。
走过起居室,便来到一个玫红雕纹房门前,推开后便是睡房。
睡房相对要小些,但温馨华丽,流淌着一股温柔的氛围。四根柱柔软舒适浅红大床,精美浅红曳地窗帘,浅金色精致壁炉,还有漂亮的书桌和华丽的高背椅。
睡房后面便是置衣间和洗漱间,干净整洁还很大,几乎一尘不染。
“你说,他以前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只给我一间单间?”她笑对昆娜说。
“不是瞧不起,”昆娜解释道,“而是按照皇室的规定,没有诞下子嗣的情人是不能住套间的,也能在吃穿用度上超过已生育的情人或王妃,只有诞下子嗣,才可看作对皇室有功,允许出身低微的夫人得到应有的体面。”
她一愣,“可我现在没有……生育啊。”
她不想说“诞下子嗣”,感觉怪怪的。
“您现在名满贵族圈,当然可以破格。”昆娜笑道,“皇室规定上也写着,如遇特殊情况,如果情人的身份较高,或是名女人的话,是可以住套间的。”
“什么是名女人?”
“怎么说呢,”昆娜还想了一下,才说道,“很久以前也有名妓、知名交际花或知名才女进王宫,都能得到与已生育的情人的同等待遇。”
昆娜说着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但那些名妓、交际花或才女多是出身落魄贵族,或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女,像您这样出身平民家庭的女孩,说实话,我至今只见到您一个。”
她微微诧异,“我出名了吗?”
昆娜笑着把她拉置衣间,准备给她换衣服,“您在阿拨斯女子公学的事我在帝奥斯都听说了,只有您辅导的三个女学生拿到了学习证明,其他人都没拿到。阿拨斯女子公学是个什么地方,不但在大陆上极有名,还是个连举办毕业典礼君王都会出席的地方,您还在毕业典礼上发表讲话,这是极有荣誉的一件事情,难道您不知道吗?听说您还讲得特别好,把很多女学生都讲哭了,很多贵夫人也深受感动。”
听到这里,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者说是一种猜测:只有三个女学生毕业,在毕业典礼上讲话,都是那个阿拨斯王安排的,为的是让她在人前亮相,一举成名?
难道是王的报恩?
果然好心有好报啊,她想,他其实已经报答了救命之恩了——让她站立于人前,得到这个男权世界的女人男人的掌声,便已是最好的报答。
“您这么优秀,”昆娜赞赏地道,“只做侍女的话真是浪费了,还是王独具慧眼,把您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