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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她不敢去,一是对应征女孩的资格审查比较严,二是要求也高。她在老板娘那里打工的时间不算长,唯恐达不到要求。
阿拨斯只有春、夏两季,她到来时正好是多雨的春季。
每天雨水淅沥淅沥,落在正方形青砖石板路上,形成一道道水流,涌入下水道。
她每天清早就开始干活儿,抹桌子、扫地、做饭、打扫客房等,从早干到晚,就这样干了一个月。一个月后,负责登记和收银的伙计辞职,一时找不到人接替,长胡子老板急得头上冒火,她自告奋勇来做,长胡子老板试了一下觉得还不错,从此便让她做这份工作。
当然,这份工作是有薪水的,但是很低,只有原来小伙计的一半,但她也没法讨公道,因为男女同工不同酬,在这片男权大陆很常见。
在每天的忙碌中,她偶尔会想起那天逃跑的情形,暗自庆幸若没有剪成板寸头,以及那一身水手短打,肯定是逃不出来了。话说他为什么非要追回她呢,大家好聚好散嘛。
她在他面前没有尊严,完全抬不起头来——她没有争风吃醋的资格,即使嫉妒皇后和王妃快要发疯,也不能说出半字不满,甚至都不敢想嫉妒这两个字;她也没有讨要更好待遇的底气,要件东西都觉得掉底子;她还没有在公共场合出现在他身边的勇气,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与其说他们是情人关系,不如说是大BOSS和下属的关系。大BOSS说什么她就得听什么,然后按指示去做。员工是不可以反抗大BOSS的,否则会被视为低情商。
说实话,要她真把他当大BOSS也可以,她会勤勤恳恳工作,做大殿侍女做调酒侍女都可以,只要他每月给钱,但问题是他既不让她工作,也不给月钱,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找他要又会丢尽脸面,穷酸得不成样子,混得连二奶都不如。
但她很感激他给她提供了学习机会,让她自由出入藏书室,还为她请老师,这点她还是深深感激,如果有机会她还是会报答他。
这是个对女性很残酷的世界。由于资源短缺,即便贵族家庭也很难让所有女性受到很好的教育,男孩总是放在优先地位。而她得到了皇帝的帮助,不但读了很多书,还能与最好的老师交流,不管所学将来是否能用上,但确实给她开拓了一个新的世界,她心中充满了感激。
只是过去的已经过去,她得把这些暂时全都放下,把重心转移到任务目标上来。
话说这前皇帝逃哪儿去了呢?她思来想去,却没什么头绪,老妹也不多给她点线索,真要命。
她特别留意街上的乞丐、流浪汉或流浪艺人之类穷困潦倒的人物,前皇帝是以命相搏逃出去的,肯定混得特别差。既没钱,也没多少门路,还得天天藏头露尾,做乞丐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可她将大街小巷转了个遍,也没发现哪个乞丐更像他。虽说她从来没看清过前皇帝的长相,可前皇帝的气质她还是有点印象的——极其高贵,隐带桀骜,整体流淌着一种璀璨光华的感觉。
可她看到的这些乞丐都给人猥琐的感觉,肯定不是前皇帝。
她又开始留意流浪汉,可转遍全城,看过每个流浪汉后仍找不出。
接着又开始观察流浪艺人,可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人物。
她就这样找了两个多月,却一无所获。
她烦躁得要命,却毫无办法。
这天下很大的雨,不时雷电交加,整座都城宛若笼罩在暴雨之下。
这种恶劣的天气小旅馆的长胡子老板居然要求她去有四五条街远的杂货仓库取物品。
“老板,等雨小点再去行吗?”她赔笑着。
长胡子老板吹胡子瞪眼,“胡说什么,客人的牙刷、毛巾都用完了,还有床单也要换了,你现在必须去取。”
她无奈地穿上防水外套,拿起一个空布袋子,硬着头皮冲入雨帘。
她一路狂奔,以最快速度跑到了杂物仓库,狼狈地打开门锁,脱下防水外套,进入取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