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心思接电话，跟个人型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任由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又过了两个小时，五条悟去海里已经长达八个小时了，这让两人非常焦躁。

一连两个挚友出事，他们会疯的。

就在夏油杰再也忍不住，也要下海去找人的时候，视线远处有个身影出现，看发色是五条悟。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心脏狂跳，不知道他们祈祷的“奇迹”有没有出现。

等五条悟的身影变得清晰，他们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只有五条悟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奇迹并没有出现。

夏油杰心中悲恸，他牙龈紧咬，低着头，眼泪滴落在沙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家入硝子平静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她崩溃的大声哭泣，内心的自责和愧疚几乎将她淹没。

明明她是距离最近的，如果她能早点出门，如果她让师傅再快点，如果她能早点赶到，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五条悟脸色苍白，拥有反转术式的他不应该会出现这种问题。但现实就是出现了，此时的五条悟看起来是那么脆弱，好像一句话就能打到他，他看着两人，轻声说道:“杰，硝子，我没找到。”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眼神空茫，再次强调的说道:“什么都没找到。”

那天，几人是怎么回的就不再赘述了，反正夏油杰对此没有一点印象。

夜蛾正道沉默的看着几个魂不舍设的学生们慢慢离去，他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虽然当咒术师总要习惯死亡，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同伴的。但...那是他的学生啊，他带的第一届学生...

而且太早了，早到夜蛾正道都猝不及防，习惯不了，更别说与江下奈生日夜相处的五条悟他们了。

明明早上出去还好好的...

回了高专，五条悟径直朝江下奈生宿舍走去。由于他的冰箱一直在江下奈生房间，所以他经常不请自来的去敲江下奈生的房门觅食。

江下奈生嫌弃他总是打扰他睡觉，但冰箱又还不回去，所以江下奈生给五条悟配了把钥匙，让他自便。

有了钥匙的五条悟更猖狂了，简直把江下奈生宿舍当自己宿舍。

五条悟除了没大声嚷嚷着“奈生”的名字外，跟平常一样，很平静的打开冰箱找吃的。填饱肚子后洗漱完，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他明天还要继续去海里捞人，此时必须得睡觉了。

但是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江下奈生吐血的画面，满屏的红，鲜艳得让人心发慌。那沿着嘴角一滴滴跌落在沙滩上的血像是砸在他心上。

他的心脏无法用术式无下限包裹起来，所以无处可逃，再轻的东西碰到脆弱又敏感的心脏，都会比触碰其他地方多出千百倍的疼痛。

五条悟疼得睡不着，他很少受伤，但他对疼痛其实很熟悉。

在还没学会无下限之前，六眼天生的被动技能让他的大脑时刻处于高速工作状态。当时的身体还不能承受住大脑长时间的工作，自然会发出疼痛来警醒身体的主人。

那段时光有几年吧，按理说他应该已经习惯了疼痛才对，但这次真的太痛了...

疼得五条悟身体不由得蜷缩在一起。

他从出生后开始看世界，到了高专后才开始认识世界，而认识江下奈生才是他理解世界的契机。

人世间有太多他不理解的问题，这些问题有的他找到了答案，有的需要一定条件才能找到答案。

他还没明白每次贴近江下奈生后内心欢喜的小气泡是怎么回事。还有每次任性的要求都被满足后的喜悦，以及就算两人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待在一起时的满足感。

这些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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