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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对五皇子外家的态度一直模糊,若是他们这些臣子处理不好,影响了势均的分布,这位御上就要震怒了。
葛秋先打量下千秋丞相。
果然,千秋丞相弯膝跪下,打算自己承担:“臣知罪。”
“何罪之有?”武帝慕晋深,他若有所思问道:“陈一茂当其位,谋其政,他在巡察处无不有人称赞,丞相如今这话,倒像是辱没了自己的学生。”
千秋丞相道:“陈一茂有功,也有过,罪在以下犯上,还请陛下功过并施将其捉拿回京。”
葛秋听罢,他再小心翼翼地打量陛下,果然这位陛下脸色稍稍变了。
他就弯膝跟着跪下去道:“陈一茂行事鲁莽,丞相并未说错,他犯上是打草惊蛇影响了陛下对付外戚的大计,哪怕是贤能良臣,也需数小过而并罚。以儆效尤。”
一位百官之首,一位尚部最高长官,两人尽力把事情压倒最低。
武帝听他们自行认罪,有了自知之明,下次就不会再敢触犯自己的天威,哪怕是奉公职守,一旦与天威相违,臣子就该选择君王,君要臣死,臣就得死,自古以来无数一国之君需要的便是听话的臣子。
慕晋深招手一挥便道:“按你们说的办,退下吧。”
“诺!”葛秋和丞相沉下身,慢慢起来,然后退着步子出了御正殿的高门槛。
出去后,葛秋先直起腰身走在白石板上,看着旁边的老友还弯着腰,他伸出手拉住了千秋丞相,使得其腰身直了起来,就好像扶正他,这个大燕便正了。
葛秋目视前方宫廷瓦黄屋檐,道:“这么多年,你也该对他死心了。”
“回去后,叫人就革去他的官职,再送他去地方当几年县令。以他之才性在地方也能保护百姓,你现在送他走可保他性命。那样偏远地方的百姓也有福享。”
丞相道:“燕儿出嫁后,我会辞官隐退。”
“你担心的真是女儿?还是你寄托在女儿身上的抱负?”葛秋内心忍不住暗骂他,老东西,别人是生怕自己女儿有才华,引
火烧身,他倒好,儿子不培养,女儿倒是培养的上心。
如今的世道虽说女子也有捕快和女将,但到底只是一角天地,要想再进一步,岂不要送自己女儿去死吗!
丞相道:“我儿不适合为官,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才几岁。”葛秋只当他脑子在女儿身上看不清:“孩子还小可以培养。”
千秋丞相就加快脚步,他背着手不打算和他多说了。
葛秋就追上去道:“你女儿已经是太子妃人选,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想想她,不能再让陈一茂任性。哪怕他功劳再大,没人支持,他一样扫不平如今腐朽的大燕官场。”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葛秋看着老东西越走越快,他气岔了,自己儿子不培养,以后的女婿太子也是个废物,到时候再过个十年,千秋府还在不在京城都难说。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追着离开了皇宫。
御正殿内的主人还未离去。
武帝捏着那本奏折,问身边的欢公公道:“丞相最近越来越怕死了。葛秋也越来越听朕的话。”
说着,他眉头渐深:“即便如此,朕的心头上也仍旧感到不痛快。”
欢公公安抚道:“陛下,这不正是说明他们为您而折服吗?”
“哦,是吗?”慕晋深道:“他们对朕像对容王那样忠诚吗?”
欢公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然,王爷都战死二十多年,一个死人怎么能够和万民之主的您相比,哪怕您怀疑自己也要想想华贵妃娘娘,当初您夫妻二人携手对大燕的国力挽狂澜,才有如今安稳的太平国度。”
“当时的情况下,光靠容王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