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眠眠!”他焦急地敲门,不停地在门外踱步,一会儿又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快开门啊!
他敲了许久,无果。
沈星眠自车祸后睡眠一直不好,甚至需要安眠药辅助睡眠。所以,他如果在家,不可能听不到他的敲门声。
除非——
出事了。
想起凌晨那通未接电话,浓浓的无助铺天盖地地将陆清砚淹没。他恍惚地想着,如果当时他接到了那一通电话,是不是他就不会出事。
陆清砚别无他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给青年打着电话,不知疲倦。
他坐在沈星眠家门口,面色憔悴惨白,头发凌乱,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来时的路。
他幻想着,下一刻,他的眠眠也许就能从远处缓缓走来,然后笑着对他说:“我回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意识到不能再等了。
“喂?宋白,帮我个忙,找个人。”他打着电话,先开着车去了所有沈星眠可以去的地方。
最后仍然一无所获。
宋白,陆清砚的朋友兼合作伙伴。经营着一家安保公司,其中几乎全是退役的军人和雇佣兵。
宋白接到电话,立刻派人出去寻找。可是,本就是黑夜,又漫无目的,行动实在是困难。
终于,天隐隐作亮。
一切仿佛即将度过黑暗,迎来黎明。
陆清砚接到了宋白的电话。
“清砚……”宋白看着眼前凄凉的画面,谁能想到那个原本耀眼的少年,现在却已经躺在冰冷的地上,了无生息。
陆清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宋白!宋白!你找到他了是不是!他还好好的是不是!”他哑着声音,满含希望。
宋白沉默了。
紧接着他干巴巴地开口:“清砚……你过来吧。”他将地址告诉男人,其他的事情只字不提。
而此时,宋白带来的医务人员正在努力抢救,可是已经太晚了。
地上的血液像是一个小湖泊。
陆清砚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立刻拔腿上车,飙车一样赶到宋白所说的地址。
他疯了一样从车上下来。
远远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青年,和他周围缓缓摇头的医护。
手机忽然坠地,他的脚步逐渐变得缓慢。手机碰撞产生的声音引起了宋白的注意。
他想安慰:“清砚……”然而,看见陆清砚的模样,他又说不出口了。
说什么?节哀?还是别太伤心?
他和陆清砚认识多年,自然是知道这位老朋友对沈星眠的执念。
命运真是捉弄人。
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们呢?
宋白想不通,也永远得不到答案。他缓缓向后扯一步,给陆清砚留出空间。
陆清砚一步一步向前,脚步沉重地仿佛压了一座山,他的视线一动不动地停在沈星眠身上。
青年躺在地上,发丝被雨水打湿,脸色惨白,就像沉睡的神祗。
男人轻轻拨开青年的发丝,吻上他冰冷惨白的唇瓣,珍惜十足。他缓缓抬头,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红盒子,他打开。
盒子里是一对男士对戒。
男士对戒的设计很普通,都是素圈,最特殊的,大概就是素圈的内侧写上了眠&砚。
他取下那一枚戒围较小的指环,指环内侧轻轻雕刻着砚,陆清砚小心翼翼地给沈星眠带上。
白皙修长的手配上银白色的素圈,煞是好看。
紧接着,他又取下另外一枚印有“眠”字样的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抱起失去生机的青年:“眠眠,我们回家。”
——
“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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