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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正顿了几秒,转身离开时,声音轻地几乎听不清:“忘了也挺好。”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池闻景看着那道离去的落寞背影,突然觉得方老院长最后那句话带着说不出的无奈。
接下去一天里,池闻景每次醒来的时间并不长,再次睁眼时,竟看到男人熟悉的脸。
他以为是在做梦,又重新闭上了眼,直到男人掌心的温度贴在脸上。
“衍哥哥?”池闻景这才发现,原本冷清孤单的病房,充满温柔的寒冰信息素。
“乖乖躺着,不要扯到伤口。”时淮衍手疾眼快阻止了想要起来的人。
看着脸色苍白却看见他露出欢喜笑容的人,时淮衍俯下身轻轻贴上了池闻景额头:“宝贝,辛苦了。”
池闻景难受地微眯着眼眸,术后还没恢复力气的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感受男人气息:“宝宝呢?”
“他很好,挺会哭闹的,护士都说没见过这么大嗓门的胖娃娃。”
对于至今还没看到孩子的池闻景来说,从时淮衍口中每句话构成的画面,都能填满他的心房。
“很快能抱抱他了。”看到又处在半昏迷下的人,时淮衍不觉放柔声音。
池闻景醒来熬不了多长时间,思绪已经涣散,手却紧紧抓住时淮衍,要对方给自己讲更多关于宝宝的事。
等扛不住晕睡过去前,他听到男人在他耳边轻柔低语:“睡吧,我和宝宝会等他小爸爸出来。”
等池闻景真正见到宝宝那一天,已经是五天后的事。
小家伙包裹在襁褓里,肌肤像他小爸爸一样白皙,深深的双眼皮,眼角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五官又随了他爹地偏向西方人的深邃,明明还没张开,却不难看出将来这是张能祸害多少小女生的脸。
从时淮衍手里接过那瞬间,池闻景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心中百感交集。
这瞬间,好似从怀孕开始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整个孕期承受副作用带来的辛苦都值了。
池闻景看得几乎挪不开眼,视线从每个五官逐个落下,最后来到遮住羞羞的地方,他突然想到什么,不死心地掀开一看。
果然,带把的。
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怀里的小家伙像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小爸爸掀开遮羞地方感到不满,嘴巴一扁,扯开嗓子哭了:
“哇——”
惊天动地的哭声,仿佛在祭人生第一次失去的贞操。
池闻景顿时慌了神,初为人父的他对上小家伙的啼哭完全不知所措,急得脱口而出:“再哭,再哭就没奶喝了!”
初来乍到还没体验干饭的快乐,就要被断奶,小家伙哭得更大声了。
时淮衍笑着看一大一小上演‘父慈子孝’互相伤害的画面,生怕一个真没奶喝,一个会跟着哭,最后出面把小家伙接过手,三两下就把宝宝哄安静。
体验一把奶爸辛苦的池闻景,在宝宝终于睡下后,靠在时淮衍怀里:“老公,想好小家伙要叫什么名字了吗?”
这个问题小两口在孩子出生前就讨论过几次,因为那时无法确定男女,姓名的事迟迟没定下。
“还没有。”
池闻景看着婴儿床上那张安静睡着的脸,“看起来像个小天使,但将来肯定是个小魔王,经常气他小爸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