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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丸与治父皇噎嗝的补气运脾汤和右归丸药效相克,在权势纠葛的深宫之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裴確......
父皇......
慕容纾胸口一痛,将对方掌心的天青色药瓶一把抓进手里。
他霍然起身,手指握紧药瓶,紧到发抖......
他冷着声音强撑着,"今天见朕说的话,出去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张潜跪地,"是!"
小陛下一直是温和的,见人脸上总是带笑,这会儿他猛不丁的板起一张脸,倒是......
神情倒是和先帝有了两三分重合......
想到先帝的死因,张潜背后冒冷气,只觉得两股战战,马上就要跪下去......
还好陛下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等到脚步声渐渐消失,慕容纾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太师椅上。
他甚至,甚至是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脑子里浑浑噩噩,一个念头呼之欲出,他不敢想,可又控制不住不想。
当年父皇重病之前,裴確他做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在国事上提出不少可行的建议。
父皇爱才,对他颇为宠信。
当时父皇重病卧病在床,是裴確忙前忙后悉心照料,自御膳房,御药房,太医院以及龙榻前多次辗转。如果,如果他当时真的怀了这种不轨的心思......
那么,以他当时的权势,人脉,甚至如果他想自己动手,也可以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那么小的药丸,或许只需要一两粒,就可以把运气补气运脾汤和右归丸的药效全部抵消掉,甚至还会有相应的毒性......
小皇帝握着药瓶的手更加用力,仿佛只要再用力一点把药瓶握碎,这件事情就不是真的存在了,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如果......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要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他和裴確之间的感情,如何对得起他的父皇?
小皇帝手脚发凉,思路却越发清晰。
他知道不该怀疑裴確,脑子里却在不停寻找对他不利的证据。
他突然发现,自父皇去世以后,自他即位以来,得利最多的人反倒是裴確。
其他世家,甚至是与裴党相对的卫党,在那段时间,也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了!
他怔怔地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思绪纷飞到整个脑袋几乎要炸掉......
裴確......不能是裴確......
他第一次开始喜欢一个人啊......怎么能是裴確?
"不是......不是他......"
慕容纾一边摇头,一边说服自己......他对自己那么好......那么忠诚......他不会欺骗自己......
见张院使出去良久,陛下还不出来,李文忠心里担心,推门而入。
"陛下一一"
"陛下!"
李文忠拂尘一扔,连滚带爬的跑过来,"陛下暖,您这是怎么了?"
他担心地扶住陛下,心疼地看着对方惨白如纸的脸,"陛下,您可别吓奴才!"
"可是哪里不舒服?"
慕容纾缓缓抬起头,有些迟钝的看着他,"朕有些害怕......"
"陛下在怕什么?"
李文忠拍着他的背,"陛下真龙护体,连上天都会庇佑,陛下什么都不用怕!"
"是李院使说了什么,吓到了陛下?"
慕容纾摇了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