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无心之过,自己是天子,是君上,更得有容人之量,又怎么能计较这些!
他抛开了脑子里奇奇怪怪地想法,继续道:"严徵从北地传回了折子,说水患得到了控制,百姓也都安顿好了。"
"是陛下的功劳。"
裴確端了杯茶水,递给小皇帝,顺势迅速扫了一眼——
啧!果然是……一马平川!
比外面的青石板路都平的那种!
这小东西,到底是不是个女的!
小皇帝丝毫不知情,"还是多亏了爱卿。"
裴確盯着他的脸,点了点头。
长成这个样子,怎么会不是个女的!
眉长而弯,水汪汪的双眼,连这几份浅薄的感谢,经由这双眼睛看过来,三分也成了五分,五分也成了真的……
这要是再长两岁……再长大一些……
被这么一双眼睛软软的盯着,欲语还羞地盯着,他就是要天上的月亮,自己也得给他摘来!
怎么能不是个真的!
还好他发现的早!
裴確伸手,借机捏了捏小皇帝的脸——
北周最至高无上的王座上开出了一朵含苞的花,与其让它在雷电中娇艳欲滴地经受风吹雨打,不如自己——
早早摘下!
*
当夜,皇帝陛下又宿在了槿兰苑。
刘美人坐在凳子上,舀了勺糯米小圆子喂进慕容纾嘴里,"陛下最近的心情好,连带着食欲也长了不少!"
慕容纾咽下嘴里的东西,点了点头,"朕最近跟裴大人学处理政事,感触颇多,也觉得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顿了顿,"朕很高兴!"
刘美人又舀出一勺,送到他嘴边,"臣妾可还记得,之前陛下嘴里可是一句一个"狗贼",一句一个 "阉贼"的!"
"他这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轮谋略,论才干 ,"
慕容纾比了个手势,"在大周,他可是数一数二的!"
"况且最近他也是真心在教朕,这份情,朕领了!只要以后他不犯上作乱,朕自会给他留上几分情面!"
刘美人拧了拧细眉,眼中浮现几分忧色,"裴確当年,说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这个人能从一个小太监走到今天,心思深沉自然是没得说,陛下……陛下还是要小心一些。他如今主动放权,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朕知道的。"
慕容纾仰起头对她弯了弯眼睛,"朕会小心防着他的!"
"陛下——"
李文忠进来行了个礼,"隐卫的人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小皇帝面上一喜,索性饭也不吃了,"这几天,朕光等着他们的消息了!"
李文忠去了趟门口,然后领进来一位约么二十出头的黑衣男子,那男子见到慕容纾就要跪下,慕容纾忙把他拦住,"呜隐,不用这么多虚礼,快说!"
"那日陛下吩咐之后,臣就率人悄悄出宫,按着陛下纸上的名单,假借白府王生的名义,拿着空水壶去借水,将他们三位一一试过。"
"说结果。"
"臣先去了幽州李家,李氏家大业大,那李公子差人把我们的的水壶装满,然后客客气气地送我们出来了。"
"而后臣又去了青州赵家,赵公子家境尚可,为我们装满水壶之后,又要留我们吃饭,臣一番推辞之后就离开了。"
"最后臣去了凉州白家,白公子本拿着水壶去厅内给我们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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