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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兰登小姐，你有看到其他人在哪里吗？我在楼上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都是空的。”

米伽尔抬起脸，绿色眼睛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同伴，你的责任，我只负责在睡前核对住客，不会打听他们的去向。”

“嗯哼，好吧。”法国人没有勉强她追问下去，换了种语气说，“那么你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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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让的话说完之前，二楼的一间房子的门板被猛地踹开，里面抛出来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他手里紧紧攥着几张书写纸，跌跌撞撞跑下来。

看到大厅里的让跟米伽尔，形容狼狈的历史学崔戈维教授急匆匆朝他们跑过来，边跑边在嘴里嘟嚷着：“太疯狂了，这些人太疯狂了……”

让跟米伽尔对视一眼，接着米伽尔主动开口：“先生，你在说什么？”

崔戈维不是只会机械重复句子的半智能，听到米伽尔的询问，他颤抖着嘴唇，下巴上的胡须都在颤颤巍巍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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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戈维拿着这几日他在自己房间寸步不出的心血，表情却没有一丝愉快轻松，反而充满了世界末日前的癫狂与自我。

“这里有人在进行极为不人道的实验，你们不知道这座雪山下掩藏的实验室跟之前教堂达成了怎样的黑暗交易，”他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所知，“他们将人跟屠宰场一样分成各种不同部位……”

“我听安娜说过，”让想了想，翻出昨晚回忆，“她说那些人体部件都被过去的教堂人员转手卖出去了。”

米伽尔·兰登表情凝重：“这里有人在进行人体器官的买卖？”

“不仅是那样，”崔戈维没有好好打理的五官因为愁苦挤在一起，“那些研究员本身也受到不知名的印象，变得非常嗜血，也格外……异想天开。”

让感兴趣地看着崔戈维：“什么异想天开？”

“他们因为死期将近，所以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编织’。”崔戈维声音艰涩。

“编织？”让正色道，“详细说说。”

崔戈维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让，却像是在盯着雪山上他无法触及的阴暗往事，他语气疲惫而深沉道：“我解读了一部分的历史资料，那作为历史记载足够，但我发现封面页的内侧夹着一页折叠页——市面上用来吸引消费者购买书的一种手段，但在这本书的夹层中却是为了隐蔽性——那页折叠页是一整个流程图解。”

“图解？”让越来越感兴趣了，“是什么机器的使用说明吗？”

“……是的，那些研究员将自己的意识通过电线网络上传云端，这样在雪山的三十日诅咒来临时，舍弃肉身。

让听得津津有味：“将本人意识上传，以接近概念上的永生——是人类在朝赛博朋克文明演化的一种猜想，没想到还真能实现。”

“现在是说风凉话的时候吗！”米伽尔对让轻佻的言行很是看不过眼。

“安娜已经带着人去跟教堂神父联系，最迟今天晚上也会结果。”想到安娜出发前对他说的话，米伽尔就忍不住担忧。

让兴致勃勃地去了历史学家的房间，一方面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私藏什么道具，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确定这些消息到底是他胡诌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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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地下空间。

温度达到零下七十度，即使只是普通呼吸，也会造出一片不小的白雾。

安娜打开地下空间的壁灯，冷色调的冷光照亮了地下空间——同时也照料了吊在中间手术台上晃荡着的男人。

——是维奇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