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里还是“嗯”。
周澈察觉了不对劲,皱起眉:“你怎么了?”
岑里还恍惚着,又机械地“嗯”了一声。
周澈靠在宿舍阳台上的门边看冰冷的秋雨将夜晚的校园冲刷地干干净净,皱起眉无奈道:“阿狸,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岑里冰冷的身体和难受的心脏慢慢被他温和厚重的声音一点点捞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肯说:“我难受。”
仿佛憋了很久,有种巴巴的酸涩和终于找到一个猫洞可以藏进去的委屈。
周澈面色微变:“哪里难受?”
“头,耳朵,尾——”岑里打着嗝止住了。
周澈的手握成拳,攢紧,说:“去把身上和头发擦干,量一下体温,看有没有发烧。”
岑里不去,像是被一场大雨浇得神志不清,断断续续地跟0719说话:“没有用,没有用了。”
周澈的心脏又开始变得异常波动,岑里像是掌控他神经开关的按钮。
“什么没有用?”他耐着心问。
岑里词不达意:“擦不干。”他永远地困在了被那个人捡到的那场大雨里。
“阿狸,”周澈的声音依然沉着冷静,喊他的名字,“阿狸,你平静一下。”
岑里呆呆地嗯了一声。
听到他气息稍微平稳,周澈才继续说:“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吗?”
岑里沉默了一会儿,像犯了错的小孩儿道:“我今晚差点和别人打架。”
“没关系,”0719说,“打就打了。”
岑里放松了一点。
0719问:“原因想说吗?”
岑里说:“不想。”
0719说好:“那就不说。”
岑里这会儿又有点不好意思,“嗯”了一声。
“阿狸,”周澈看着漆黑的雨夜,沉默了一会儿,说,“开心一点。”
他已经接受了岑里就是能毫无缘由地牵动着他的情绪他的哀乐这件事。
岑里的别扭、岑里的压抑、岑里的伤心、岑里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他的神经。
毫无道理,但他没有办法。
他只希望岑里开心一点。
岑里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隔了好一会儿,对面还是没有身影,0719问:“怎么样才能让你感到快乐一点。”
岑里很认真地思考了,不知道是对0719还是对自己喃喃道:“不想再碰到他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快乐可能很难,他只希望自己能不再失态,不再张惶。
岑里还怕0719听不懂,补充道:“那个今晚差点和我打架的人。”
寝室内的杜炀和董帆听见阳台上响起“砰”地一声,喊了一声:“室长,怎么了?”
没有回应,两人对视了两秒,董帆站起来要出去看,门外忽然响起周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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