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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这个作者——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这名字,一看就是个德国人。冷血的、无情的家伙!
如果他能见到这个歌德,一定要告诉他,他对这个结局很不高兴!
伏特愤愤地想着,手上意犹未尽地把报纸翻了好几遍——说不定会有别人的什么评论呢。
这么一翻,他才发现第一版页面的侧边勾勒着一个图案——线条简洁流畅,但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个身着盛装的倩影。
咦,这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印刷工需要手工印刷,不可能印那些真正的画作。不过,这种画作看起来可真是太时髦了,他在意大利从来没有看见过。
伏特好奇地打量着这幅画。
虽然画法很抽象,但还是让人一眼能看出画里的元素——盛装女子身上,小巧的帽子歪戴在秀发一侧,袖口微微隆起,就像铃兰花苞;裙摆自然下垂,没有普遍的那种膨大骨架,却自然地扬起,仿佛一朵层叠绽放的玫瑰。
底下的两行字秀雅而醒目:“凡尔赛掌玺大臣街58号,让娜·方丹裁缝店,宫廷贵妇的选择,为您定制最适合华尔兹的美丽裙装!”
……
凡尔赛宫的午后,就连阳光都柔软而慵懒。
国王卧室的正上方,密道通往的地方,是一个神秘而奢华的地方——杜巴利夫人的卧室。
在这里,从墙壁、壁炉、床幔到沙发,到处都是极尽灿烂的金色和粉色,流光溢彩的绸缎上点缀着精致的花卉刺绣。
窗边的黄铜架上挂着一只镶金青铜瓷花鸟笼,一只毛色鲜艳的鹦鹉正站在笼子里叽叽喳喳:“法兰西先生!法兰西先生!法兰西先生!”
“哎呀,请让这位小淑女先出去吧,”路易十五笑呵呵地走进来,“不然我都要忘记谁才是我的宝贝了。”
“那才不会呢。”杜巴利夫人披着薄薄的丝绸长袍,赤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毕竟,鹦鹉可不能跟您共赴温柔乡,不是么?”
她显然刚刚洗过澡,柔软的肌肤上氤氲着白色雾气,披散的湿发打湿了胸前的长袍,丰满的曲线若隐若现。
国王赞叹地看着她:“亲爱的,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杜巴利夫人妩媚一笑,主动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事实证明,很多人喜欢我的衣服,赞同了我的品味!我可开心了。”
“我更喜欢你没穿衣服的样子。”国王摸了摸她的脸庞。
“讨厌!”她娇嗔一句,打掉他的手,“我是说正事呢。你该不会忘了吧?我在凡尔赛城开了一家裁缝铺,各种衣服款式都是我亲自设计挑选,然后请裁缝做出来的。”
“哦……对。”国王想了会儿才想起来。他最近越来越忘事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随口道。
杜巴利夫人笑得很是开心。
她当然不缺钱,作为国王陛下公开宣布过的王室情妇,她每年有40万里弗尔的年金津贴,而凡尔赛宫中一年工作三个月的季度侍从工资只有300里弗尔。
但她最在乎别人的眼光。她从烟花之地走到国王的卧榻,一切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却深恨那些一出生就在贵族家庭的女人——她们比她也就强在生得好一些,别的哪里比得上她?她们凭什么瞧不起她!
往常,众人对她阿谀奉承,但更多的人明里暗里讽刺她、让她不痛快。她穿过的款式,虽然会被许多女人追捧,但那些“真正有地位”的贵妇却像故意表明态度一样,极力避开。
可是她在年轻王妃的提议下,用国王给她的年金偷偷开了这家裁缝铺。没有人知道这家店是她的——她不仅是老板,还是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