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灼形容青春肆意妄为,梁松庭以为并不准确。肆意妄为这个词带着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意味,是所有年轻人的通病。而梁松庭一直认为郁清灼有狷傲的资本,他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那种人。梁松庭一贯偏爱他,就算郁清灼有错,错得离谱,在梁松庭这里也错得情有可原。
可是成长这件事很残酷,郁清灼狠狠地失去过,失去梁松庭这一点就足以击溃他曾经的骄傲。
如果爱情是郁清灼唯一的软肋,这根软肋大概也会拿捏他一辈子。
电话那头的裴忻,听着声音清爽开朗,可以想见是个年轻有朝气的男生。
如今的郁清灼在面对梁松庭时,偶尔会带着些不自信。他身上仿佛还有分手留下的烙印,提醒着他曾经发生的一些事是不能抹去的。而一个没有过错的坦坦荡荡接近梁松庭的爱慕者,足以让郁清灼忐忑。
何况他与梁松庭并未真的复合,这意味着他没有立场去过问。
梁松庭仍然圈着他,因为两手撑着洗手台的缘故,梁松庭不如平常站直了那么高,反而像是有些靠在郁清灼身上。
“郁郁。”他叫郁清灼,声音放缓了,“我们之间不是感情上的问题,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因为梁松庭的这声郁郁,郁清灼的瞳孔缩了缩。
他低声应了句,“是。”
这世界上有些伴侣就算相爱也会分开,就算不舍也会别离,比如郁清灼和梁松庭。
“我有时间,庭哥。”郁清灼的声音也缓缓的,“我有大把的时间,只要是在你这里,我都可以等。”
这样卑微的郁清灼让人心疼,梁松庭过去会掩饰自己的心疼,装作对郁清灼冷酷,现在他不想掩饰了。
他抬手把人抱住,手臂收拢了抱得很紧,说,“你不用等,我也不用回头。你别在我这里这么瞻前顾后的,我看了冒火。”
“来吃饭就自己来,别带东西。我讲电话不避着你,你也别躲洗手间。”
郁清灼身上松软的毛衣蹭着梁松庭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松庭突然抱他的原因,郁清灼的呼吸急促了些。
他从来不是一个拙于口舌的人,此刻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梁松庭并不需要他说什么,他们到完全复合还会有段时间,毕竟分开了长达七年,有些裂痕仍在弥合。但郁清灼不能总这么回避着,有些方面他很勇敢,可以为了梁松庭回国,可以就为见上一面从北京飞去贵州;有些方面却顾虑太多,一旦涉及到亲密关系的分寸感,他就会强迫自己成为一个懂事的前任。
“下次我有朋友聚会,你一起来吧。”梁松庭揉着他的背,和他商量。
让郁清灼多出去见见人,也省得各种误会。
郁清灼有些犹豫,“我去合适吗?”
梁松庭笑了下,说,“我不带你还能带谁?还是你想让我自己去,然后赵觅又给我介绍一个二十岁小男生。”
郁清灼立刻说,“我去,庭哥。”
梁松庭这才把他松开了,三文鱼还等着进烤箱,但梁松庭不想郁清灼因为刚才那通电话胡思乱想,又问他,“还有想知道的吗?”
郁清灼愣了下,才明白过来,失笑,“没有要问的,庭哥你也不用解释。”
梁松庭看着他,沉声对他说,“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在我这儿你可以不那么懂事,可以当个心直口快的小孩子。我没有要求你比七年前成熟稳重,知道吗?”
这话说的,让郁清灼猝不及防。
从他回国到现在快有一年时间了,这是梁松庭对他讲过最有分量的一句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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