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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成死人。

他不是傻子, 有钱人,尤其是像封家这种在海城如日中天的商场霸主, 都会有一些不可对外言说的手段, 而且是非常规的手段。

方俊义再也没了之前在林涉面前的架势, 他软着腿被封正逸提起, 忍着疼求生欲在此刻爆棚,他正苦苦哀求着他,

“封先生, 我错了,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对林涉没做什么, 真的没做什么, 封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冷静一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统统告诉你, 我绝不会隐瞒,封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道后面, 方俊义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抖着唇, 恐惧淹没了他。

他终于明白了当林涉被自己威胁时的恐惧。

封正逸身形高大, 藏在衣服下的肌肉线条流畅, 此刻提起方俊义这么一个成年人,丝毫不费力气,他全当没听见,拖着方俊义径直进了之前离开的房间。

房间内,满满当当的林涉照片扑面而来。

曾经这些方俊义最喜欢欣赏和珍藏的照片,在此刻方俊义的眼神中,已经成了催命符,每一张照片中莹莹带泪的可怜眼神,此刻也仿佛噙着笑,阴冷的凝视着他。

如果不是封正逸在拎着他,方俊义估计能直接瘫倒在地,但就算这样,他也挂在了封正逸的手臂上,封正逸精壮的小臂宛如铁钳,死死焊着方俊义,方俊义根本挣脱不开,

封正逸的声音平静且冷漠,“我问,你答。”

方俊义连连点头,“您问,您问。”

封正逸看着满屋满墙的照片,眼底愈发暗沉,他抿紧了唇,攥着方俊义的手也在握紧,方俊义一点都不敢出声,封正逸仔细观察了一圈照片,看向方俊义,

陡然绷紧的领口让方俊义呼吸不过来,更惶恐了。

“说,完完全全说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林涉做了什么。”封正逸死死盯着他,方俊义咳嗽了好几声,领口被松了一点,才惊恐万分,

“我说,我说。”

方俊义擦了擦脑门冒出的冷汗,在封正逸看死人一样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说起了自己和林涉的事,将他被选中,进入了封家成为林涉的家庭教师,起初他和林涉之间就是普普通通的师生关系,直到……

“那天晚上,林涉和我打电话,前一天晚上的时候,他还兴冲冲的向我和吴伯展示他父亲送给他的蓝色袖扣,还有您特意带他去私人订制的宴会礼服,他可高兴了,可参加完宴会回来后,我打电话给他,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一晚上没睡,我才会把他带回来。”

方俊义绞尽脑汁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封正逸声音有些干涩,就连攥着方正义的手都松了一些,他的神情凝滞住了,

“你说,宴会的那天晚上,林涉和你联系的时候说了什么?”

方俊义生怕回忆的不够彻底,为了小命,他拼命描述当时的情景,将林涉当时倾诉的痛苦和委屈一句话都不敢拉的告诉封正逸。

方俊还记得林涉当时压抑着哭腔的委屈,

“那天晚上,林涉还说他今天的表现很差劲,所有人都不喜欢他,他给爸爸丢人了,他辜负了爸爸的信任,他再也不想去参加宴会了,他觉得配不上爸爸的期待,配不上这颗袖扣。”

封正逸像是被什么很很砸了一拳,大脑中一片翁鸣声让他几乎站立不住。

宴会吗?

洛天的生日宴?

如果不是方俊义提起,他早就忘了那时候,那时候自己还没关注林涉,他将林涉带去宴会上时就离开了,却根本没想过,像林涉这样,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人,会遭受到怎样的冷遇和对待。

他只想到林涉是自己带过去的,有封家的影子,应该没人敢刁难,可偏偏事情就出现了意外,栖梧的那些朋友们会跳出来替他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