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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知,又或者说是一知半解,它也歪着头看宫肆炼铁。
照理说,大部分鸟是讨厌火的,尤其宫肆的火又非同寻常的热,然而幸运却不同,从跟着宫肆开始宫肆就开始天天炼铁,幸运从一开始害怕火,到后来对火开始有点好奇,到好奇心过头不小心烧了尾巴又开始对火畏惧,到最后知道了火边很温暖可以取暖,它现在已经完全不怕火了。
火苗出现在房间里,也倒映在幸运乌黑的眼睛里。
“幸运,这是你的信筒,这次我给你再加固一下,因为你可能要送很多信,很多很多信,说不定比其他信鸟一辈子送的信还要多。”宫肆一边熔炼着手中小小的信筒,一边头也不抬对幸运说着话。
他从来都是这样和幸运说话的,就是平时的语气,平时的说法方式,没像其他训鸟师那样使用很多“鸟语”,他就用自己的话和幸运交谈,他不知道幸运能听懂多少,可是幸运每次都很认真的听,而接下来的一些表现总让他觉得,幸运大概是可以听懂一些他的话的。
“我会在信上写着,要那些人收到信就在信筒上给你画一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送信记录会中断。”
乌黑的信筒被火烧的更加坚固,随着时间和温度的延长与增高,那信筒的外壁赫然出现了一层金色,平时看着是黑的,借着光看却是金色的,上面原本的送信记录被宫肆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数字。
“你之前送信的次数被我用数字代替了,60,这是你过去的送信次数,而接下来,这个信筒上再出现的刻痕,就是你这一次送信的次数了,收到信的人会替我帮你在上面留下印记,而每一道印记就是一道徽章,属于你的徽章。”
沉声说着,宫肆将淬炼好的信筒从火中拿出来,投入前方的水桶内,静静地等待信筒与水碰撞发出的滋滋声消失,宫肆伸手将信筒从水桶中拿出来。
只是看到他这个动作而已,幸运已经主动把自己的腿伸过来了,它知道那个信筒是自己的,也知道宫肆是在帮它将信筒弄的更好,如今已经弄好了,它自然迫不及待让信筒重新回到自个儿的腿上。
幸运很喜欢带着信筒,它和它的信筒简直是一刻也不能分离。
看着幸运兴奋的样子,宫肆抿了抿嘴唇,将信筒擦干,轻柔的佩戴在幸运的腿上,仔细帮它检查了许久,确定一切都妥当之后,他就听到幸运高兴的叫声了。
软绵绵,娇生生,还带着点小奶音。
幸运如今是个大个子,唯一暴露它还是幼鸟身份的大概就是它的叫声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家伙,如今却要出征了……
是的,在宫肆眼里,幸运即将要做的事情就是出征。
替所有的人类,去危险即将发生的黑土大陆,就是为了通知他们尽快撤离!而且,还不知道要通知多少人,被通知的人已经撤离了的情况下,幸运还要继续送信,只要要有人没有撤离——
“……这些事情不应该让你做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是我去做这件事。”没有忍住,宫肆将幸运抱在了怀里,将头埋在小黑鸟热乎乎的胸脯中,他闭上了眼睛:“可是,这是只有你才做得到的事,只有你才可能做成的事。”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很轻,轻到旁边的溪流恐怕都听不到,只有幸运和他自己能够听到而已。
不要硬撑,如果撑不住的话,在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也没关系——至于这句话,宫肆甚至没有说出声,只是静静地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而已。
他很矛盾,他知道黑土大陆上的人的生命宝贵,可是,幸运的生命对他来说同样很宝贵。
“希望你可以和你的名字一样幸运。”乌黑的眼睛看着幸运同样乌黑的眼睛,宫肆最后沉声道。
一个小时之后,亚登拿着全部统计出来的信鸟通讯录过来了。这份记录上不止有全部信鸟店内还在黑土大陆上的信鸟的联系方式,更有疤长老提供的黑土大陆上所有土著部落的联系方式!
名单很长,一共有2248个!除了代表相应信鸟的羽毛以外,更有使用录音形式保留下来的该信鸟的鸣叫频率,信鸟店一贯用这种方式记录自家信鸟的通讯方式以防丢失也就算了,难得是疤长老居然也用同样的方式记录下来了其他部落大长老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