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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卫敛很笃定。
乔鸿飞不赞同道:“秦人奸诈,陛下如何敢信他。您放弃抵抗,就是等他来占据楚国?”
“孤是在等他来……”来信。
还未说完,一名宦官进书房恭声道:“陛下,秦国使臣求见。”
卫敛稍微坐端正了些:“宣。”
来的是秦国信使,行完礼后便呈上了秦王的回信。
卫敛打开文书阅过,原本不愉的心情一扫而空,变得欢畅了些。
小不点坐在他腿上,凑过脑袋,一字一句断断续续地念着:“以江山……求娶……得良人长相守……”
他还有许多字不认识,跳过了许多。但透露出的信息足够让乔鸿飞脑补出完整的内容。
卫敛含笑低眸望着小不点:“原来你不是不认得字,是只说些孤爱听的。”
“太尉大人,你可听见了?”卫敛合上文书,声音放轻。
“孤是在等他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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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宫。
这宫殿名字听着一股凄凉劲儿,委实不太吉利。殿内光景也一如其名,如月寒凉,满地繁霜,半晌也不见个人影。
寝宫内传来女子一两声轻咳。
“夫人。”一名上了年纪的宫女端着药碗坐在床头,轻声道,“该喝药了。”
正是上回照顾小王孙的那名仆妇。
杜夫人身子不好,常年缠绵病榻,唯一的儿子公子簌亦谈不上孝顺,一直都独自在这宫中静养。她不喜人多,索性遣散了内院所有伺候的宫人,只留下一个信得过的宫女。
女子撑着坐起身,一张面容苍白憔悴,她也不过三十九的年纪,倒似五十上下的妇人一般沧桑。
深宫里多的是她这样的女子,无权无宠蹉跎一世,郁郁寡欢积郁成疾。她尚有一子傍身,有孙儿解闷,倒比那些个连子嗣都没有的姬妾好上许多。
杜夫人虚弱地喝了口药,问:“杏苑,霖儿如何了?”
杏苑忙答:“王孙殿下很听话,真就直扑进陛下怀里,这会儿被陛下抱回御书房了。”
杜夫人微微点头,正欲发话,抬头忽瞥见那一截紫色衣角,面色更白。
杏苑察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神色大变,连忙跪下:“婢子参见陛下!陛下,婢子方才所言,只是,只是……”她该怎么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不连累夫人?
卫敛抱着小不点,垂首问:“你方才说了什么?”
“……”杏苑一时语塞。
陛下难道没有听见那句?
杜夫人见杏苑为难,想要下榻见礼,卫敛阻止道:“太夫人身体抱恙,不必见外。”
杜夫人身形一顿:“谢陛下体谅。”
“祖母!”小不点挣扎着从卫敛身上下来,扑到床头。
杜夫人温柔地摸了摸他,祖孙两看起来感情很好。
毕竟小不点一出生就在霜月宫长大,和祖母的情分远胜于父亲。
卫敛挑了张椅子坐下,杜夫人笑容微敛,吩咐杏苑:“杏苑,去奉茶。”
陛下必然不会无端造访,有事相商还需支开宫女。
杏苑会意,默默退下了。
卫敛方开口道:“太夫人指点王孙撞孤身上,是想为他谋一个前程?”
小不点两次与他相撞,第一回是意外,第二回明显便是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