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傅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试想堂堂一国公子,某日突然遇到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莫名其妙说“咱们有缘你拜我为师罢”,然后啥也不教,丢下一堆书就失踪了,任谁都觉得此人精神有疾,岂会把这话放在心上。
至于那些书,要么压箱底,往坏了想,谁知道那陌生人是否居心叵测,不拿去烧了都是好的。
“那些书五花八门,医书有之,兵书有之,武功心法有之,专门给孩童看的小人书也有之。”卫敛道,“大都是入门级别。”
虽是入门级别,可若无人引领,光凭看书去悟,也着实是晦涩难懂。卫敛当时才九岁,任何一个孩童得了这堆书,估计都只会对小人书感兴趣。
“半年后师傅再来,问我看了多少,我说十之八九,师傅一笑置之,又问我这十之八九中看进去多少。”
姬越心想,卫敛聪明至此,大概是全看进去了。
果然,卫敛说到这儿,神色有些骄矜:“我说,全部。”
直至今日,回想起当年师傅目瞪口呆的模样,卫敛都感到有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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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卫敛乍然得了这么一机缘,若是寻常孩童或许不能把握机会,可卫敛何许人也。六岁便懂人心,九岁时更有不逊于成人的心性。他经历过弱小的苦楚,便对变强一事无比执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整整半年,除了那十之一二的小人书,以及他实在无甚兴趣的巫蛊咒术,其余奇门遁甲、岐黄之术、武功入门……全被他钻营透了。
半年后君竹再至,问:“那些书看了几何?”
他想,九岁的孩童,能看十之一二都了不得了,一个字儿没看也不是不可能。
卫敛答:“十之八九。”
君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给的那些书,便是个成人若无基础,也难吃透,这孩子大约是走马观花看了一回,不解其意罢。
于是他问了第二句:“看进去几何?”
卫敛便道:“全部。”
君竹只觉初生牛犊不怕虎,黄口小儿很张狂。他含着玩笑的心态道:“好,那我便来考考你,看你到底读懂了多少。”
……考完的结果是君竹呆若木鸡,当场自闭。
无论他问什么,卫敛都能够对答如流,甚至举一反三,堪称天纵奇才。
“果真是个天才。”君竹如获至宝,啧啧称奇,“小孩儿,你通过考验了。从今日起,我便正式收你为徒。”
卫敛并未喜形于色,反倒冷静地问:“既是命中注定,您难道还能不收吗?”
“你这小孩儿,小小年纪,还挺机灵。”君竹傲然道,“我是个天才,我的徒弟,自然不能是个蠢材。若这半年来你毫无收获,我便不管那劳什子命数,不收你了。”
“不过事实证明,小孩儿,你非池中物。”
“我愿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拜我为师?”
卫敛毫不犹豫,端端正正行了拜师礼。
宫里那些见了公子都有意放水的先生,与眼前这位一看便高深莫测的神秘青年,谁能教他更多有用的东西,卫敛心里清楚。
君竹喝了拜师茶,新得了个天才徒弟,兴致很高:“为师叫君竹。小徒弟,记好了。以后为师会常来,教你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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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他来的频率并不高。”卫敛说,“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每回来都是在我瓶颈期指导几句,再丢下更深奥的书,就又走了。”
可谓是完完全全的放养。
卫敛真算得上是自学成才。
君竹来无影去无踪,这么多年出入王宫如入无人之境,没被任何人发现。除了卫敛,无人知道他的存在。
便是这么多年过去,卫敛也并不知道师傅的来历。
姬越听得饶有兴致:“真是位高人。”卫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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