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红绳连着两半喜葫芦,一半在婉儿手中,一半在太平手中,两人仰头同饮佳酿,终是等到了最后礼成这一日。
“再饮一杯,好不好?”太平放下了手中的喜葫芦,提着酒壶凑近婉儿。
婉儿怎会反驳太平,今晚是她们的良夜,贪杯多喝几盏也是可以的。只见婉儿将喜葫芦递了过去,太平顺势倒了酒,气息却已近在咫尺之间。
酒香味儿混着胭脂味是别样的撩人心魄,心跳早已狂乱得没有了章法。
婉儿看出太平的意图,忍笑问道:“陛下到底想喝哪里的酒?”
“该罚,今早我怎么与你说的?”太平将吻未吻,悄无声息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手臂一勾,便将婉儿勾着坐在了几案之上。
婉儿哪里拿得稳喜葫芦,酒已从喜葫芦里洒出大半。
“都洒了!”
“是的……已经洒了……尤其是婉儿这一壶……”
婉儿双颊通红,听见太平说了这样的一句荤话,她又羞又恼,“你哪里学的这些……胡言乱语!”
太平笑而不语,良辰难得,岂能辜负?
“好喝。”
“你!”
太平在品尝了一口后,扬起头来,故意说给婉儿听。
婉儿耳根烧得通红,“你还说!”
太平大笑,牵起了婉儿,附耳笑道:“今晚,我来伺候婉儿。”
婉儿根本来不及反驳,便被太平一口狠狠吻上,彻底封缄了口。她只微微挣扎了几下,便难以自抑地勾住了太平的脖子,双双沉醉在垂幔深处。
下过几阵秋雨后,神都便入了冬。
进了腊月,神都飘雪,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
元月初一将至,太平将祭天大典的筹办都交给了裴怀清,甚至将来年的春闱也交给了裴怀清。只要裴怀清办好了这两件事,太平便能顺理成章地将裴怀清拔擢为礼部尚书,后续再让她办点实在的功绩,赐她同平章事也合情合理。
裴怀清是个争气的臣子,不论是祭天大典,还是春闱科考,两件事都办得极是漂亮,于是,在清平元年三月,裴怀清成为了太平朝中最年轻的宰相。
正因为年轻有为,身边一直没有妻妾,裴怀清便成了朝臣们眼中的佳婿人选。她是太平看中的臣子,也是朝中数一数二的红人,生得又一表人才,哪家千金瞧见了都忍不住夸赞一句俊秀。
各家派去说亲的媒人都快把裴府的门槛踏破了,裴怀清要么避而不见,要么搪塞处置,二十八岁的她现下最头疼的莫过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