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连连摆手,哪里还能抱住酒坛子, 酒坛子落地之时, 便作势欲吐。
汉子赶紧起身将少年扶了起来, “这儿可不能吐,殿下喜净,大哥带你去那边吐。”说完, 汉子便扶着双腿发软的少年穿过羽林将士的值卫圈, 往田埂边去了。
两人走出十余步后, 少年忽然清醒过来, 低声急道:“驸马居然跑来了,这下可就麻烦了,公主怎会当着驸马的面,接连跟七个小倌欢好?”
“驸马跟七个小倌同时伺候公主,不是更好么?”汉子回头匆匆扫了一眼外面的羽林将士, “今日的酒都很烈,公主定然饮个几盏就醉了,至于驸马那边,定要多灌他些酒,只要他也醉了,事情便好办了。”
少年总觉得不踏实,“若是驸马酒量好,灌不醉呢?”
汉子冷笑,“便用迷药……我也给他们准备好了……”
少年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佯作吐完舒服的样子,终是直起了身来。
“一会儿回去,你我一起敬驸马酒。”汉子与少年定下计来,“另外一边如常行事,只要公主入了凉棚小憩醒酒,此事便成了一半。”
少年看向汉子得意的笑眼,心中颇有几分羡慕那七名小倌,“公主生得娇媚,真是便宜那七个小倌了!”
汉子邪笑着拐了一下少年的胸膛,“怎的?你也想分一杯羹?”
“这种掉脑袋的事,我可不干!”少年倒是个清醒的,他与这汉子都是武三思多年的心腹,已经跟了武三思五年,之所以帮着武三思谋这样的事,为的就是立个大功,他日若是梁王入主东宫了,他们兄弟借着这个大功,必定可以捞到一官半职。
所谓富贵险中求,来俊臣他们为武皇卖命至今,如今平步青云,可是朝中一等一的红人。这样的美事,他们也想依样画葫芦地分得一份,女皇毕竟已经六十七岁,他们兄弟两个必须趁早押个宝。
放眼如今的朝堂,武氏子弟就数武承嗣与武三思最得圣宠,巴结武承嗣肯定来不及了,巴结武三思却还来得及。
不久之后,汉子便扶着少年回到了祭典之上。两人高兴地吆喝着,一人抱了一坛子酒,凑近了武攸暨,狠狠地敬起了驸马酒来。
武攸暨的酒量本来不差,可今日这酒实在是后劲大,他接连饮下十盏,便觉头晕目眩,瞧向身边的公主时,只见公主扶额身子摇了摇,似是要醉倒当地。
“殿下!”武攸暨匆忙抱住了太平,左右瞧了瞧,“殿下喝多了,先让殿下歇会儿醒醒酒。”不然殿下这样醉着上了马车,只怕要吐一路回去,容易伤了身子。
“驸马,那边有凉棚,可以让殿下进去歇会儿。”一名小倌趁机凑了过去,提醒武攸暨。
武攸暨被腹中的酒汁灼得难受,想来殿下怕是更难受,当即弯腰将太平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了凉棚。
凉棚并不大,只有一间土房子,连门窗都是发黄的竹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