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听见了太平发出的笑声,想来公主定是起了什么“歪念”。一念及此,太平留在她衣下的吻痕又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婉儿连忙正心,不敢再想公主那些孟浪之举,却浑然不觉耳根已是烧得通红。
去年终献是公主,今年亚献与终献都是公主。
百官们的心思大动,武承嗣却恨得牙痒痒的。武三思扯了扯武承嗣的官袍,示意他莫要动怒,免得被武后看出来,又要挨一顿责骂。
武承嗣只能佯出高兴的笑脸,跪地随百官一起山呼祈愿的吉语。
凭什么他努力的一切,要给太平做了嫁衣?武承嗣一千个,一万个不服。
祭天之后,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宫,不管武三思在后面唤了他多少声,他也没应一声。
武承嗣刚登上马车,武三思气喘吁吁地扒住车壁,急声道:“兄长你听我……听我几句……”
“有屁快放!”武承嗣不耐烦地怒喝一声。
武三思缓了好几口气,终于能把话说顺畅了,“上次我们不是说好的,姑姑把太平扶得越高,她跌下来便越重,何必为她今日这样的恩宠动怒呢?”
武承嗣沉了下来,“那何时才动手?”
“今年秋收之时。”武三思给了武承嗣具体的时间,“公主不是喜欢与民同乐么?那时候人杂,最易得手。”
武承嗣算了算日子,还要忍太平九个月,他忍不住狠狠拍了一巴掌车壁,“老子就再忍她九个月!”
“这就对了。”武三思笑道,“兄长,这些事都交给我来,管保办得滴水不漏!”
“最好是……”
“噌!”
武承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听一声拔剑之声响起,剑锋一剑钉入车壁上,惊了武承嗣与武三思一跳。
两人看清了这出剑之人是谁,怒声道:“攸暨,你疯了么!”
“奉劝二位兄长一句,莫要再对公主胡来,否则,即便是同宗兄弟,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武攸暨抽出了长剑,骤然回鞘,转身翻身上马,打马扬长而去。
武承嗣这下更恼了,“这小子是被公主迷晕了么?胳膊肘都往外弯了!”
“弯不弯都一样,事关他的前程,他自是要护着公主的。”武三思眸光沉郁,武家就数武攸暨运气最好,娶了公主,只要好好扶持,他日公主若是入主东宫,将来他便是皇夫,子孙都会是皇室血脉。
武承嗣冷嗤道:“他也配这样的殊荣?”
“配不配都已经是驸马了。”武三思明着在劝武承嗣,其实是在添油加火,“公主这条路咱们走不起,只能另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