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只是你的。”太平抵住婉儿的额头,看见婉儿如此,她又心疼,又想笑,“昨晚,我与武攸暨和离了。”
她想,这样一句简短又直接的话,远比任何一句话都有用。
婉儿身子一颤,不敢相信地望着太平,“他居然……居然敢犯下欺君之罪?”在婉儿的印象里,武攸暨骨子里是怕死的。
太平轻笑,“让他一个人犯,他肯定不愿意。”从她打定主意救梅氏开始,她便想好了昨晚那些说辞,那么多人的性命系在武攸暨一念之间,她知道武攸暨拒绝不了这个“和离”。
婉儿很快便反应过来,她知道太平会利用梅氏反制,却没想到太平竟然胆子大到洞房之夜把梅氏请出来。
“这一步走得太险。”婉儿忧心忡忡,勾住了太平颈子,“殿下应该与臣商量的。”
“往后比这个凶险的,我也会走。”太平顺势勾住了婉儿的腰杆,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暖,“婉儿别怕,一切尚在我的掌握之中。”
婉儿终是松了口气,可很快地她发现太平的手又开始不规矩,羞恼道:“这儿不能胡闹。”
“婉儿是来送药的,顺势帮本宫上药,也在情理之中。”太平一边说着,一边从婉儿手中接过玉肌膏,“上官大人你说,是不是?”最后三个字,声音已经沉了下去。
婉儿轻咬下唇,双颊染满霞色,“殿下孟浪!”
太平将玉肌膏往池外随手一扔,贴上了婉儿的身子,酥声笑问道:“哪里孟浪?”
“明知故问!”婉儿抵住了太平的双肩,哑涩开口,“万一……”声音忽地一颤,她蓦地身子绷紧,理智之堤瞬间决堤,红着眼睛问道,“殿下真不知何处孟浪?”
太平故作懵懂,身形微动,突然绕至婉儿身后,重新将她拥入怀中。
“本宫只知上官大人口是心非……明明已经……”太平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婉儿覆上她的右手手背,哑声提醒,“臣可没有换洗的衣裳……”
“既已湿透……”她狡黠轻笑,指尖微动,“脱了,好不好?”
水雾弥漫,越来越浓烈。
清池涟漪不绝,池壁上的水珠才沿着池壁落入池水,又再次溅上池壁,在晨光之中,晶莹剔透。
许久之后,清池之外,春夏与红蕊抬眼看了眼天色,上官大人都进去许久了,这样教训下去,怕是玉肌膏也没用了。
两人交递目光,鼓起了勇气,小心翼翼地走近门外,轻轻地叩了两下。
“殿下,已经巳时三刻了,要不要传膳?”春夏扬声叩问。
两个婢女竖起了耳朵,几乎贴在了门上,等待殿下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