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妻安在,再娶本宫,本宫按例,只能为妾。”太平悲中带怒,“你觉得母后会让本宫当你的妾室?这欺君之罪,该按你身上,还是本宫的身上?”
武攸暨听得发麻,急道:“殿下怎能为妾?”说完,他绝望地看向了梅氏,别后重逢的喜悦已是荡然无存。
“妾可自请下堂。”梅氏慌声插话。
“暨哥哥,瞧瞧梅氏,到了这个时候,还为你考虑周全。”太平眼底俱是失望,“你身为七尺男儿,真做得出这种休妻弃子的无良之举?”
武攸暨的心咯噔一响,身子已然凉透。
他若真这样做了,只怕公主也会与他彻底离心。他对梅氏怎样,公主都看在眼底,怎会与他举案齐眉,好好过一辈子。
“咚咚。”
正当这时,有人敲响了小窗,“殿下。”
太平等的就是李凌,他今年二十出头,左颊上留有一道伤疤,那是他幼时习武时不慎划破的。当日太平离开长安,刘仁轨义子李澄亲自挑选了武士李凌做太平的暗卫,此人武功高强,甚是忠心。他随太平在兖州赈灾那一年多,目睹了公主的义行,对太平也颇是敬重,不论太平交代什么,他都能办得妥妥帖帖的。
后来,太平让他做了宫外的暗卫首领,负责联络这些年安插在各府的小吏,收集情报。
武攸暨有如惊弓之鸟,“谁?!”
太平懒得答他,走至窗边,将小窗推开半扇。
李凌恭敬地将一本册子双手奉上,“一切皆已查明。”
“辛苦了。”太平对着他微笑点头,接过册子之后,便将小窗重新关上。
李凌领命退下,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武攸暨没能看清楚此人的模样,“殿下,那是谁?”
“暨哥哥就不好奇,这册子上写了什么?”太平翻开第一页,便冷笑出声。
武攸暨从未见过公主这样的笑容,只觉莫名地忐忑,“是什么?”
太平清了清嗓子,念道:“正月初二,武攸暨对外宣称妻子抱病亡故,当日并无郎中进出府宅。”
武攸暨瞪大了双眼,“殿下竟然查我?”
“查不得么?”太平投来一个冷冽的目光,“元日那夜,本宫便知母后的心意,第二日你的妻子就突然暴毙,本宫总要知道,未来的驸马是不是杀妻攀附皇室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