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只觉眼眶发烫,“大婚之后,我会调张谡入府做医官,有些事不是我亲口告诉你的,你一个字也不要信。”
婉儿点头,“好。”
“我这里有一种药丸,专门让张谡调配的。”太平说完,便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红色小瓶子,“此丸入酒即化,服下之人会咳血晕厥,状如气绝。”
“此事我会办好。”婉儿小心收下小瓶子。
“婉儿。”太平忽然埋首婉儿颈间,歉声道,“今日这些话,若是伤了你,你且记着,等他日大局定下,再找我讨要。”
婉儿轻抚太平的后脑,“殿下为臣做的已经够多了。”相反,她心疼太平,明明太平才是最难过那一个。
天下没有哪个公主的婚事与政治无关,即便是天之娇女,自己的婚事也难自主。
婉儿自忖说那些话必是心如刀割,殿下能为她想那么多,想必内心更是煎熬。儿女情长顾然重要,可大局之前,沉溺情爱只会一败涂地。
“臣只记殿下的好,臣也只想殿下今后平安顺遂。”婉儿虽然心酸,可得了太平今日这些剖心之言,她已经觉足矣。
太平听得酸涩,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婉儿轻柔地给太平擦去了眼泪,笑道:“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别总是想着臣,偶尔可以少喜欢臣一点的。”
“说什么胡话!”太平捉了她的手,紧紧贴在心口,急道:“你摸摸!整颗心都是你的!你说怎么少喜欢一点!没良心!”
婉儿含泪轻笑,“殿下还是一样的……孟浪。”最后两个字并无“嗔怪”之意,满满的都是感动。
太平笑意渐浓,“本宫明明规规矩矩,你竟敢说本宫孟浪,那本宫必须孟浪回来!”说着,她久违地去挠婉儿的痒处,婉儿下意识地捏住了太平的手臂,恰好捏在了痛处上。
“嘶!”
太平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急忙缩回手去。
婉儿握住了她的手腕,“给我瞧瞧。”
“没事,已经好多了。”太平说的也是实话。
“给我瞧瞧。”婉儿一脸严肃,不容太平反驳。
太平拗不过她,只好把伤了手臂递了过去,捋起了衣袖,“从大火中逃生,总要留点伤痕,不然阿娘不会相信,所以……”
“那也不必伤如此重啊!”婉儿心疼极了。殿下的伤口是好了许多,可方才那一捏,还是让没有愈合之处出现了血色,她懊悔至极,急问道:“伤药呢?”
太平看了一眼几案上的药盒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