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太平微沉的呼吸,婉儿借着昏黄的烛光,安静地看着殿下的熟睡眉眼。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爱极了这样的殿下。只要看着殿下,便觉心安。这世上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活着,难触真心。唯有殿下,在她面前总是真挚又深情,天真又痴傻。
傻子。
婉儿忽觉有些酸涩,鼻尖轻轻地蹭了蹭殿下的鼻尖。她的殿下待她如珍似宝,世上良人千万,却没有一人能及上太平。
“太平。”婉儿小声轻唤,满心欢喜地合眼入眠。
她却不知,太平的嘴角在此时微微上扬,终是得了她想要的欢喜。
高高在上的镇国公主也好,低如尘埃的掖庭罪臣之后也罢,在这一刻她与她只是两情相悦的一双痴人儿,只想求这样的相守,这样的不离不弃。
厢房之外,红蕊托腮坐在石桌边,不时张望那久久不息的烛灯。
春夏拿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你别老盯着那边啊。”
“殿下跟大人……算是和好了?”红蕊好奇地问道。
春夏点头,“不和好哪有心思用膳?”说完,春夏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她在红蕊身边坐下,小声问道:“那……你也不生我的气了吧?”
红蕊怔了怔,“我生你什么气?”
春夏瞪大眼睛,“你未时那会儿可凶了!”
红蕊摸摸自己的脸,“很凶?”
春夏猛点头,“嗯!很凶!”
红蕊眨眨眼,一幅怀疑的模样。
春夏没想到半年不见,红蕊竟这般滑头,“你还不认了!”
红蕊瞧她是真的急了,轻轻地牵了牵春夏的袖角,“我向你赔不是,你别恼。”
“这可不成!”春夏微微昂头。
“那……如何才成?”红蕊也没了主意。
春夏脸颊一烧,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红蕊起初没有会意,“你要掌掴我?”
“谁舍得掌掴你啊!我是要你……”春夏直接跳了起来,话说了一半,生怕惊动了远处的武士,赶紧压低了声音,“亲我一口!”
红蕊心跳狂乱,羞声道:“你不害臊!”
“我……我……”春夏真是拿她没有法子,有时候真是个敲不动的木头,“你就一点也不想么?”
红蕊脸颊更红了,“不想!”她口是心非。今日瞧见那样的殿下,那样的大人,说没有一点好奇,那都是假话。
春夏恼得咬咬牙,索性别过脸去,“罢了!”
“春夏……”
“做什么?”
红蕊牵了牵她的衣袖,春夏就不让她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