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少管一事是一事。
李旦终是忍下了话,自己喝自己酒,不再多看太平。
太平得意地笑了,一口将葡萄酒喝下,又急切地指了指自己的酒盏。
春夏倒酒,太平又一口饮下。
酒喝得太急,很快太平双颊便染上了酒晕。
春夏急忙放下酒壶,上前将太平搀扶起来,“殿下可是醉了?”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让裴氏听见。
裴氏悄悄走近,瞧见了公主脸上的醉色,低声问道:“殿下怎么这就喝醉了?”
“本宫想喝,也要你管?”太平一句话骂了回去。
裴氏不敢惹怒太平,今日这大殿上若是公主耍起性子了,那可是大祸。她急忙垂首,“奴婢不敢。”
“春夏,本宫头晕,你扶本宫回去休息。”太平带着三分醉意,往前走了两步,身子晃了晃,故意让武后与李治注意到她。
她恭敬地对着二圣一拜,“儿贪杯,这会儿不舒服,先行告退。”
武后才不信她真的会贪杯,目光微微给裴氏递了个眼色,“回去歇着也好,免得喝多了耍性子,让人看了笑话。”
“诺。”太平说完,再对李治一拜,便由春夏扶着,离开了含元殿。
裴氏心领神会地也退出了含元殿。
李治看在眼里,不悦地道:“媚娘,太平只是个孩子,贪杯罢了,何必这样苛责她?”
武后轻笑,“她虽是孩子,可也是大唐的公主,若是在殿前失仪,可要被天下万民笑话的。”
李治自知说不过武后,索性换了话题,“太子,你可有看中的?”
李显被这一唤,终是从沉迷中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儿有。”
“哪家的小姐啊?”李治笑问道。
李显走近父亲,低声说了两句,目光瞥向了韦滟。
武后倒是先开了口,“豫州刺史韦玄贞之女,韦滟。”
李治生怕武后干涉,提醒道:“先前媚娘可是与朕说好的。”
“既然阿显喜欢……”武后佯作宠溺,伸手摸了摸李显的脸庞,“那便依我的阿显。”
李显心花怒放,当即跪地叩首谢恩。
这边太平与春夏一出含元殿,没走几步,便觉察了身后跟着的裴氏。这段日子,太平只能隔几日见一次婉儿,还得看母后默不默许,否则她连紫宸殿的宫门都进不去。她知道这是母后在管制她,免得她往紫宸殿跑得太勤,反遭李治猜忌。可婉儿伤了,她怎能不来探视?不就是开始那几日来得勤了点么,结果就被母后这样管制了。
不成!这好不容易的机会,可不能让裴氏给坏了。
太平转动心思,尚未想到什么,便瞧见伺候李贤的内侍急匆匆地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