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伤了,哪儿还能胡来呢?”太平说着,反手剥开裙衫,微微提起裤口,让婉儿看一看,“你瞧,这次虽然没见红,可肉都紫了。”
婉儿看得心疼,“有些事,我自己可以应付,你何必来受这样的罪呢?”
太平明眸如星,对着婉儿眨眼轻笑,“所以婉儿心疼我啦?”
婉儿又恼又心疼,“你说呢?”
“心疼。”太平的语气骤变,这两个字说得有些沙哑。
婉儿定定地看着太平的脸,武后那一巴掌是实打实的,这会儿太平的侧脸也微肿着,还能隐约看出五个巴掌印。
她微凉的掌心覆上了太平的脸颊,明知不该在这里放肆,她还是想摸一摸太平的脸,“还疼么?”
“原先还疼,被婉儿摸摸,就不疼了。”太平一手止住下巴,享受着婉儿给她的温情脉脉,“连心都不那么疼了。”
婉儿瞪了瞪她,“那可是天子之令,你大胆忤逆,从重可是死罪。”
“我若死了,婉儿陪我么?”太平似笑非笑,忽然问这么一句。
婉儿眉心紧蹙,“殿下要好好活着。”
“婉儿若有事,我绝不独活。”太平一字一句地说完,眸光中漾起了些许泪花,“太医说,你已成心疾,已损寿数,你若真舍得我英年早逝,那便继续折腾自己。”
婉儿不敢相信听见的话,“你说……什么?”
“不准再折腾自己。”太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是命令的语气,“否则,我若知道你沉疴难愈了,我定先你一步,饮下鸩酒,让你尝尝看着心上人死是什么滋味!”
婉儿听着这威胁,心绪复杂,正欲低眉,惊觉太平的气息近在咫尺之间。
这时候的太平哪顾得屁股疼着,便在床上坐了起来,满眼心疼地捧着婉儿的脸颊,“你要好好的,我跟阿娘说,我要你跟我一起看他日的大唐盛世,我为君,你为臣,像皇爷爷跟魏徵一样。”
婉儿确实没有想到,太平竟是用了这样的说辞,圆过去了今晚的不管不顾闯宫。
“不是只看一眼就完了,要陪着我看几十年,直到你我……”太平的指腹轻轻抚过婉儿的左鬓,“双鬓白发。”她声音低了下来,只容她与婉儿听见,“白首不离。”
婉儿听得心烫,这四个字是她与她最美好的祈愿,也是她与她最难的奢望。即便她清醒过一世,此时此刻,她没办法再保持自己的清醒,只想沉溺在太平这酥软的情话之中。
她想她,时时刻刻地想她。
情念一动,哪怕知道这里不该有这种亲昵之举,婉儿还是忍不住覆上了太平的手背,微微侧脸,唇瓣印在了太平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