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么?”
展言低下头,顺势在他肩膀上吻了一下,轻声道:“没事。”
然后又道:“我才要问你。”
江少珩肩膀上有团很浅的红印子,是展言的杰作。隔了一晚已经看不出是牙印,但江少珩白,印子有点儿发紫,触目惊心。展言摸了两下,轻声道:“对不起。”
江少珩放开他,隔了半臂的距离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展言并不是为了这个牙印在道歉。他们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能说的了。谈也谈过,吵也吵了,最后剩下的就是这一点安静。江少珩在这份安静里伸出手,摸了摸展言的脸。展言也摸他的脸,摸到他脸上昨天被打的那一巴掌,突然笑了一声。
江少珩无语地别开脸:“还笑。”
他越这么说展言笑得越厉害,江少珩又抓住他的手,故意作出一副狠相:“你知道上一个打我巴掌的人是谁?”
展言:“谁?”
江少珩:“我爸。”
展言还在笑:“那你叫一声来听听。”
江少珩摁住他,跟摔跤似的,把人狠狠掼在床上,又从背后抱紧:“别闹,再睡会儿。”
展言便真的乖乖不说话了,又跟他这么抱着在床上窝了一个小时。他听见江少珩睡着了一会儿,呼吸声均匀绵长,让展言一度舍不得就这么起来走。但没多久江少珩的手机就响了一声,他睡得浅,放开了怀里的人。展言起来收拾了一下行李,看见江少珩在床上皱着眉头看邮件,展言瞥了一眼,看见邮件后面有一个很显眼的音乐符号。
“乐团的通知?”展言问他。
“嗯,”江少珩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抬起头,看着展言,“我回绝他们。”
展言:“我知道。”
江少玉盐珩:“你别又劝我——”
展言只好说:“我没想劝你。”
江少珩这才靠回床上回邮件,展言却又不放心:“我是怕你以后后悔。”
他不知道江少珩等着的就是他这句话。展言一边听,一边低着头把一件衬衫叠了好几遍,一句也没反驳。他听得出来,江少珩这是早料着了他有此一问,备下了这番话等他。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什么“替自己的决定负责”,堵得展言反而觉得自己要是再开口,就又成了专断,成了不尊重江少珩的想法了。
到最后,展言也只好点点头,把行李箱扣上了:“那我先走了?”
江少珩皱着眉头看他,像在揣摩他的情绪。展言便朝他笑了笑:“没事,等我回来再说。”
展言带的东西不多,提了个小箱子主要是为了那两件借来的衣服能平整地放好,不然直接背个包就行。他跟江少珩告别,人都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跑回卧室。江少珩让他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落东西了?”
展言跪坐在床边,很认真地看着他:“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