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珩笑得有点儿没心没肺,他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想去林至恺那酒吧里长干下去。只不过他原先在纽约的收入都是靠演奏钢琴,现在确实回来太久了,还给江晟请护工,找房子,钱包已经快要见底。去别的地方过渡过渡吧,又不可能保证他这练琴的时间,想来想去还是得占哥儿们便宜。
“那你生意这么好,不得谢谢我么?”
林至恺冲他吹鼻子瞪眼的,劈手把喝空的牛奶杯从他手里拿走。
“那几点了你还不去上班?”
江少珩看了一眼手表:“今天不上班。明天再开始吧。”
林至恺:“……”
他还有没有当老板的尊严了!
江少珩:“我得去喂猫。”
昨天吵了那么一通,匆匆忙忙就从展言家走了,也没给猫留点儿吃的。这几天有他天天喂猫吃罐头,展言就没在智能投食器里放猫粮。算起来展昭都在家饿一天了。
吵归吵,把猫饿出个好歹算怎么回事。
展言还在拍戏,估计顾不上。他可以跟展言发条信息,但昨天喝蒙了,让林至恺找那么一借口给展言打电话,不够丢人的。今天要再跟展言说猫的事,展言肯定又觉得他找借口。
江少珩倒也没这么在意“面子”这回事,但这次不行。他真生气。
“你是真生气吗?”林至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直言道,“我看你真贱得慌。”
江少珩不搭理他,自己出去了。林至恺跟家里处得不咋样,现在自己在外头住一个公寓,不大,也没把家里的琴搬出来。江少珩回胡同那个房子里住之前都是在这儿借住,其实也不是特别方便。江少珩乘地铁去展言那里,一边在心里琢磨,要留下来的话,他还得再找个地方租房子。纽约那边得找朋友帮他去处理,房子得退,东西得搬,最好还得把琴运回中国来,这一笔费用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肉疼。
一个多小时地铁,他把这些事情都在心里左盘算右盘算,唯独不去想跟展言怎么办。
江少珩是真的生气,其实也不只是生展言不分青红皂白冲他发的这通脾气,还有展言当初单方面就决定了“不要让你也看不起”。他以前觉得展言是让他伤透了,不爱他了才要分的手,那他已经接受了。但这个原因他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