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毛贼, 我打电话呢!”江少珩也提高嗓门。
胡大爷:“大半夜在外头打什么电话呀!”
“诶!”
胡大爷又问:“你家老爷子身体好点儿没啊!”
江少珩没法子了,只好说:“胡大爷, 咱别嚷嚷了, 四邻都睡着呢, 您也回去睡吧!”
“行!”胡大爷摆摆手, “你也早点儿回去, 穿这么少别在外头呆着啦!”
胡大爷转头回去了,一边用力地咳嗽了两声,痰淤的肺鼓风箱似的抽两下,发出惊天动地的动静,在安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惊心。江少珩再对着电话里“喂”一声,展言已经不说话了。
“隔壁的大爷,起夜呢。”江少珩跟他解释。
展言愣了一会儿才问:“你在哪儿呢?”
“家里啊。”
“你家隔壁的大爷起夜能看见你打电话?”展言莫名其妙,他记得江少珩家里原先住的是独栋,“他上你家尿啊?”
“老胡同,以前一户人家的房子,后来分好几家住,卫生间都不在里头,我在门口儿呢。”江少珩跟他解释,“我家屋也就两间,我要在家里打电话怕把我爸吵起来。”
展言恍然大悟地“哦”一声,估摸着那大独栋是没了。
“你现在跟你爸住一块儿?”
江少珩应了一声“是”。他原本是不住的,这也太逼仄了。但是江晟前阵子胆囊出了问题,动了个小手术,眼下离不了人,江少珩只能暂时搬回来了。
展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一种很难以置信的口吻问他:“你们家在老胡同里有房子啊?”
江少珩愣了一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怎么了?”
“那你上次去派出所,是你们街道那个派出所吗?”
“是啊。”江少珩更茫然了,又问,“怎么啦?”
展言“卧槽”了一声:“你这……东二环里的胡同啊!这一拆迁!几个亿啊!”
江少珩:“……”
他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能回应什么,最后只能笑了出来。展言也笑,特放松。他以前光知道江少珩家里很有钱,但没啥概念。两个人之间差太多的话,就根本不会去追究到底差多少了。那会儿跟他说几环以内的房价,展言压根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