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珩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半晌,轻声道:“你跟Kate说你要回去了吗?”
江楚不理他。
江少珩故作轻松,又道:“等回去了,去temple喝一杯?现在你不用拿□□了。”
temple是当地一家club的名字,以前江楚最喜欢跟朋友在那儿玩。但以前江楚没到法定饮酒年龄,经常要跟酒保斗智斗勇骗酒喝。
江楚还是背对着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江少珩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很轻地在她肩膀上揉了一下。
“楚楚……”他声音很低,“不要这样。好不好?”
江楚从枕头上转过脸,看着他。她的眼眶很深地凹陷下去,像两潭看不到底的死水,然后她问:“你回去了,那展言怎么办?”
江少珩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情绪像胃酸一样翻上来,灼痛他的喉咙。他想不出回答,手还搭在江楚的肩膀上,指尖微微蜷缩。
江楚:“妈妈讲了好多难听的话。我差一点点就告诉她了,其实你最宝贝的儿子也是。”
江少珩越发不知道该说什么,呼出一口气,眼眶底下一片潮热:“那你怎么没说?”
江楚看着他,摇了摇头,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没入了鬓角的头发里。
“哥。”她委屈极了,“她说她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她心里只有妈妈。”
江少珩爬到床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妹妹。江楚无声地颤抖着,缩在他的怀里。江少珩从来没觉得她那么小过,就这么一团,几乎像他身体的一部分。她每哭一声,他就感到自己的身体深处牵扯着痛一下,好像那根连着他们的脐带从来都没有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