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展言手头这部戏也杀青了,后续暂时没戏跟上。倒是有不少小角色给他挑,但是陈芳芝现在认定了展言有这个命,也给他稍微挑挑,只给他安排了综艺。展言这一回北京,就把江少珩一个人丢在了横店。江少珩无能狂怒,把展言闹得哭笑不得:“你接戏的时候没算日子吗!”
这肯定会错开啊。
江少珩无言以对,半晌,闷声说了句:“有第二部我一定接。”
还是一起拍戏好。
好在江少珩那部戏拍摄周期也不是很长,拍到七月,他的戏份就也杀青了。他没再接戏,关起门来专心做《烟云十四州》的主题曲。江晏答应了,如果他能在下个月之前把demo交出来,大家满意,就遂他的心意,主题曲给展言唱。
夏天开始,两个人真的过上了展言原先畅想的那种生活。江少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他这儿,就着那台电钢凑合着弹。而且他作曲是真的快,脑子里好像有取之不尽的旋律,一会儿就是一段。虽然大部分时候他自己不满意,但不妨碍展言崇拜死了。这生活甚至比展言畅想过的那种更好。音乐,只有音乐。他们把自己封闭起来,堂而皇之地泡在音乐里面。音乐从唱片机里淌出来,从电钢和吉他里淌出来,从卧室和卫生间的音响里淌出来,一刻不停,淌成了河。死去的音乐家们在这个斗室里徘徊不去,看着他们触摸彼此,喘息变成伴奏,呻|吟随着鼓点响起,欢乐的尖叫把他们一起溺死,他们在剧烈的高|潮里脱下皮囊,拆开骨肉,然后被重新缝合黏贴。展言在筋疲力竭之后抱紧爱人,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直到最后一个音符也死去。
江少珩摸了一下他汗湿的额角,抵着他的鼻尖问他:“怎么了?”
展言不知道。他闭上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喘息。
江少珩托着他的脸:“想什么呢?”
展言说不出来,他觉得这日子太好了,好得像是偷来的,他心里不踏实。但他说不出口。
于是只道:“没什么,饿了。”
江少珩便笑了一声,响亮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从他身上爬了起来,问他:“想吃什么?”
展言继续在沙发上躺着,手背搭在自己额头:“找个近点儿的。”
“这么饿?”
“剧烈运动完当然饿。”
江少珩已经拿出手机点外卖,另一只手在他脚踝上摸来摸去,笑他:“好像我运动比较剧烈吧?”
展言抬起腿在他腰上踹了一脚。江少珩一边笑一边摁他,视线扫过他肚子上腿上那些痕迹,又坏笑了一声:“哦,你消耗更大。”
展言继续捂脸,不搭理他这黄腔。
江少珩靠在沙发上,继续看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入了神,也不摸展言的脚踝了。展言伸手去够薄毯子,让他披上:“别坐空调底下吹。”
江少珩“嗯”了一声,根本没听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