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都在国内工作。”
金小敏:“我听说你又提名金燕奖了呀!是不是回来准备领奖的?”
“嗐,”迟也摆摆手,不以为意,“提名而已。颁奖都要年后,我过两天就回了,不等那个。”
苏俐把花递给别人,也调侃他:“家里有人等着就是不一样,归心似箭了吧!”
然后又道:“你早说你在国内,我肯定会给你发请柬的啊!”
迟也便笑:“我这不就不请自来了?”
陈芳芝也站在那儿,正跟宋嘉临说话,视线随意地扫了扫。展言反应过来,还想往江少珩身后躲,但是已经晚了,陈芳芝露出了一个意外的神情,隔着一整个房间跟展言对视住了。
展言只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朝陈芳芝举了举手。本意是打招呼,但是僵硬得像一只坏掉了的招财猫。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又不是做坏事让经纪人逮住。但陈芳芝那个稍微带点儿严厉的眼神一瞪,他就先慌了。然后陈芳芝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完了。”展言顺手把酒杯往江少珩手里一送,带着一种赴死的决绝走了过去。
不过陈芳芝没说什么,只是拉着他又介绍了一遍。首先就把他介绍给了迟也。然后展言就再也没有了回去当龟背竹的自由,他很快发现自己变成了整个活动的中心——当然,迟也才是那个中心,他只是碰巧站在中心的一株无辜的龟背竹。
展言尬笑着听迟也跟那个金头发的外国人聊天,费了半天劲才梳理出了一条人际关系线。这个外国人是苏俐学油画的老师,他认识一个叫“Arthur”的人,这个Arthur和迟也似乎非常亲近,而迟也又在早年跟苏俐有过合作,并且宋嘉临也跟这个Arthur关系不错,她还专门来问了迟也那个人最近怎么样。
展言完全插不上话。但是似乎每个前来跟迟也搭话的人都会顺势注意到他,然后陈芳芝就会笑着引荐一番。展言感觉自己像是过年的时候被家长领着走亲戚的孩子,跟着陈芳芝叫这个总那个总。
活动要持续到晚上,但是迟也的行程紧,并不打算留到那会儿。社交完一轮,他就凑到陈芳芝耳边跟她说了什么,然后陈芳芝回了句悄悄话,看口型大概是“等一下”。紧接着她就转过来,拉住了展言的臂弯:“我跟你说两句话。”
苏俐这个工作室上下两层楼,下面是画廊,楼上是会客区和工作区。陈芳芝把展言拉到了没人的楼梯间,挂了一晚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展言还是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什么,但已经本能地紧张起来。
陈芳芝上下打量他一番,眉头皱起来,很不认同似的,第一句竟然是:“你穿的这是什么?”
展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卫衣牛仔裤,外面配一件风衣,风衣现在挂在楼下的大衣间。他觉得这么穿没啥问题,挺适合北京现在的天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