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少珩笑得狡黠,只道:“八卦是真的。”
至于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的,他就不清楚了。可是说不定呢,就他姑姑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江少珩突然道:“其实我可以去跟我姑姑说句话,让她重新考虑一下立欣的艺人。”
展言意外地一瞪眼睛:“真的?”
“她不一定听,”江少珩坦然道,“但我试试。”
展言诚恳道:“那真的太谢谢你了!那个,东苔他今天喝多了,你别……”
“他又没说错,”江少珩一脸无所谓,“确实不公平啊。”
然后又开他玩笑:“你别又算一顿饭。”
展言让他说得尴尬不已,把个空啤酒罐捏来捏去,找不到话。江少珩实在是太……展言找不出词来形容,半天只能干巴巴地想出一个“好”字。
江少珩就是太好了,好得他近乎惶恐。如果江少珩是用施舍的姿态来做这些事,展言反而觉得很平常。那他只要适时地作出感恩戴德的姿态,他们也就扯平了。但江少珩偏不,他看起来既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细心到连东苔的失落都愿意去安抚,让展言忍不住多想又不敢多想。
他们俩就这么干坐着,桌上是堆积起来的空虾壳。东苔半天都没回来。喝下去的酒早该排空了,展言却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像有个小拳头,往上顶他,把一句话从他喉咙里硬生生顶出来:“江少珩,我能问你件事儿吗?”
江少珩随口一答:“嗯。”
别问,别犯傻。展言警告自己。
但那个小拳头不听他指挥,又顶出来一句,被他火急火燎地连头带尾吐出来,快得让人听不清:“咱们俩是朋友吗?”
江少珩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展言。展言几乎都忘记了他跟人说话的时候那种眼神,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他以为江少珩会哑然失笑,然后用那种不怎么在意的笑容跟他说两句场面话。但是都没有,江少珩不笑了,他甚至身体往前倾了倾,手肘撑在他面前那块干净的桌面上,下巴抵在手背突出的指关节上,仔细地端详着展言。
展言不自觉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
然后江少珩道:“那我也问你件事儿。”
展言:“啊?”
江少珩:“东苔是你男朋友吗?”
展言眼睛瞪得更圆:“不是!”他生怕这样还不够明确,两只手都伸出来,连连摇:“真的不是!哎呀你想哪儿去了……”
他耳后一片发热,莫名口干舌燥,都忘了是他先问的问题,而且江少珩还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