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平站在重症室外,透过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宋宇,他脸上带着呼吸器,脸色苍白,左手手腕打了石膏。
医生说:“他的左手粉碎性骨折,关节面损伤严重,而且拖延太长时间才治疗,很可能以后恢复不到正常状态。”
陆修平的视线依旧落在宋宇脸上,沉声道:“会有什么影响?”
“日常生活,”医生如实答道:“老了以后可能会出现创伤性关节炎,受苦是肯定的了。”
陆修平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医生转身离开时,听到他很低的说了句:“以后不会再让他受苦了。”
陆修平换上隔离服,走进重症室,机器滴滴地响,空气静得可怕。
陆修平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宋宇的脸。
宋宇脸上带着未痊愈的伤口,脸色苍白,胸膛起伏的呼吸微弱。
陆修平呼吸很粗重:“你真残忍,居然瞒了我三年。”
这三年里,陆修平因为宋宇的抛弃,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尤其是初回陆家的那段时间,他仿佛生在地狱。
“为了报复你,我抛下一切,努力往上爬,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陆修平说:“结果你现在告诉我,当年那一切全是假的。”
陆修平吁了口发抖的气,他抬手捂住脸,艰难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昏暗的病房里一时间唯有陆修平痛苦的喘息。
过了很久很久,陆修平放下手,沙哑地说:“醒过来吧,这次我会好好对你。”
章滨买来盒饭,看到陆修平从重症室走了出来,他走过去,看到陆修平有些血丝遍布的眼睛,稍稍一停顿,有些不自然地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买了点粥,你喝点吧。”
陆修平没答话,他掏出手机,有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陆修平没滑开看,他抬头对章滨说:“这几天你留在这照顾宋宇,工资照开,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
章滨见陆修平要走,忍不住问道:“你不留下来?”
陆修平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说:“有些事该解决了。”
陆修平搭乘电梯下楼,离开医院,来到地下停车场,开门上车。
路上,陆修平打开微信消息,是监视毕元闻的人发来的消息。
照片里,毕元闻穿着睡衣,在前院浇花,接着掏出手机,像在发短信,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他进屋那瞬间。
底下一行消息:毕元闻一天都待在家里,我们还在继续观察。
小高探头看了眼照片,疑惑道:“陆少,毕元闻被您撞见他对宋宇下手,他怎么还有心情浇花弄草?”
陆修平收起手机,冷笑一声:“我们无凭无据,他自然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