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就算不愿意转校,也好歹会转个班,最起码会觉得没脸再出现在他面前。”
祝屹还记得对方是上次在车库里突然出现阻止他的人,只是那天的记忆大多都着墨在了那通打给警方的电话上,留给应云生的印象空间便只剩寥寥,开口时语气也不好:“关你什么事?”
应云生理所当然:“我毕竟也算当事人之一,托你的福才有幸去局子里走一遭。”
祝屹猛地抬头:“你……”
应云生笑了笑:“还有你父亲,我当初在警局大厅碰到他,他还问了我审讯室怎么走,这次之后也算长见识了吧。”
他分明没有一句话含歧义,偏偏没有一句话不带刺。
祝屹本就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被人这么夹枪带棒地一通提醒,再能忍也压不住几欲爆发的脾气:“我愿意待在哪还轮不到你来管!又不是没交学费!”
“用你爸的钱?”
“你……”
“或者用你偷别人的钱?”
“我……”
“还是觉得这里的学生普遍比你住的那犄角旮旯里的人方便当扒手?”
祝屹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应云生被拉得趔趄那刻撞到了门扉,卫生间的门倏地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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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另一侧的礼堂忽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主持人走上舞台宣布汇演正式开始。
“咚——”
祝屹额头重重磕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面,胡乱去抓身后的手:“你他妈……放开!”
应云生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拎起来,又猛地往下一砸。
“咚——”
祝屹视线第二次陷入全然的空白,好不容易恢复知觉,下意识抬起手,便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再度被人扯了起来。
应云生脸上没有表情,再度将他的脑袋按下去。
“咚——”
祝屹这一次条件反射地拿手垫了一下,额头和大理石隔着手指砰地相撞,巨大的冲击几乎让他错觉自己的指骨都被这一下撞碎了。
应云生掐着他恢复反抗能力的时间节点,第四次拎起他的脑袋砸下去。
“咚——”
大理石台面上出现了血迹。
祝屹浑身瘫软,双腿痉挛似的发抖。
应云生看了一眼,将他的脸送到水池里朝上,直接拧开水龙头。
汹涌的水柱「哗啦」一下冲出来,顷刻将底下的人脸浇了个透彻。
祝屹呼吸几乎全被水流阻断了,瞬间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死活都挣不开脖颈上那只手。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水龙头忽然被人关上了。
祝屹满头满脸都是水,身上湿了一大片,长久的窒息后骤然吸入新鲜空气,当场咳得撕心裂肺:“咳咳……我……我会去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