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应云生的家庭情况,做老师的但凡知情者,都担心过学校里这些才上高中心智不全的小兔崽子会对他排挤欺凌,更别说还有申槐这个活生生的先例。
班主任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了,还想再问什么,旁边却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句。
“章老师。”
班主任循声看去,认出眼前这个经常出现在年级光荣榜上的学生:“纪礼?找老师有什么事吗?”
“他是来找我。”应云生在他出声前抓住他的手腕,“章老师,还有别的问题吗?”
班主任下意识摇头。
“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
应云生拽着纪礼,一直走到操场后人迹罕至的地方才开了口:“昨天晚上他们是故意砸的你。”
纪礼没想明白他突然说这个做什么:“所以?”
“这种事老师不会不管,不需要澄清成意外。”
“可你不是说他们是故意砸的我么,”纪礼望着他,“怎么就变成你和他们双方的矛盾了?”
“呃……”
“不怕你这么说了害他们受罚,他们报复你?”
“呃……”
“别人都是生怕惹麻烦,你怎么还上赶着把麻烦揽自己身上。”
应云生睫毛动了动:“可我想保护你。”
纪礼一怔,旋即却是笑道:“谢谢,不过下次还是别这样了,本来就是我的事,你也不可能一直看着我。”
“可你现在还在我的视线里。”
“呃……”
“我能看见你的时候,都想保护你。”
“呃……”开幕式依然在继续。
礼仪队的表演正好进行到高潮,音响里的鼓点密集如大雨。
纪礼就这么在原地看了他半晌,忽然道:“吃早餐了吗?”
校运会开幕式从上午七点开始,很多学生比起暂时触不可及的早餐更贪恋身下的被窝,果断在听见起床铃声时选择了后者;然而在草坪上听了快一个小时的音响以后,选择的天平又开始毫无原则朝前者倾斜,后悔为什么早上没早点起床去吃个早饭。
应云生回到班级队伍时,开幕式已经接近尾声。
孟行盯着前方脑子里幻想了半天等会儿解散去吃什么,忽然闻到后方传来面包的甜香,转头盯得双眼发直:“可颂啊……”
应云生感受着身上那道火热的视线,沉默地抬头和他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