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作业纸是被折起来的,打开以后可以看到纸上面什么解题过程都没有,只有一个作怪的表情和一句简单的话:【宋桑池,你讲数学课好催眠哦。】
宋桑池捏住这张纸抬眸,视线在讲台下方的人群中扫过,眼神很快定格在了倒数第二排一个靠走廊座位上。
无它,实在过于显眼,旁人不是在低头认真解题就是在和前后的同学交流解题过程和公式的运用,独独只有陶酥,她不是过来上课的,宋桑池抬起头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也正撑着下巴笑盈盈朝宋桑池望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陶酥朝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这个笑让宋桑池的唇角漾起一点微微的弧度,她将手里的作业纸抽出,折起,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上课的时间真难熬。
宋桑池的指尖在教材的纸面上来回摩挲着,每次讲到停顿的时候,都会要忍不住朝陶酥所在的方向瞥一眼。
这样细小的动作只有她自己知道意义在哪,不为他人知晓。
可她仍旧心虚。
到如今,宋桑池总算知道为什么师生恋这样的事情要被明令禁止了,倘若陶酥真是自己的学生每天这样坐在她的讲台下听她讲课的话,她哪里还有心思上课。
这人会变得与众不同与所有学生都不一样,心已经是偏的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迫不及待地涌出教室,宋桑池耐着性子让自己的动作慢下来——整理教案,关掉多媒体设备,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下去。
她是这么想的。
教室里学生散得很快,那么刻意留下的那部分就会格外显眼。
整节课下来坐在陶酥旁边的那个男生终于鼓起勇气询问陶酥的联系方式,这一幕落在宋桑池眼中……她停下了整理教案的动作。
“陶酥,你过来一下。”清越的声音在逐渐空荡的教室中响起,仅剩的几名学生连带着陶酥都朝讲台上看了过来。
宋桑池就站在那,面色平静,看不出特别的态度。
漂亮,严厉,专业。
这些标签都是数学系的学生们给宋桑池贴上的。
老师出声了,学生们交流的声音自然而然变小,甚至是消失,天大的事情也只能够往后挪。他们不明所以,看着陶酥踩着轻快的步子到了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