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到舅舅的耳朵里,听着很是舒服。
他不免当起了中间人帮着调和陶酥母女之间的矛盾:“一年才过一次中秋节,家里人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啊,陶酥,你和你妈妈闹什么矛盾了也可以趁这个时候说开,亲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
说完,他示意坐在外甥女旁边的媳妇帮忙劝上两句。
谁知平日里惯会来事的表嫂这时候当起了睁眼瞎,见家翁的眼神瞥过来就立马低下头去喝水,一副不想掺和进来的样子。
她一个嫁进来的的外姓媳妇,实在没必要掺这么一脚浑水。
更何况陶酥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被劝的人,表嫂不想因为这事破坏了自己和这个表小姑之间的友好关系,所以该装傻充愣的时候她也是一点不含糊。
反倒是陶酥,一反常态露出委屈和愤懑的表情辩驳着舅舅的话:“我才不要呢舅舅,我都这么大了我妈还把我当小孩子管,一点也不尊重的我的决定,她自己要和我冷战的,那就冷着吧。”
陶酥语气生硬带刺,且话语里刺方向明确指向桌上的某一个人。
此话一出宋桑池就仿若收到了开战信号的士兵,知道自己要加入到战斗中开始进行辅助冲锋了。
果然,这番话成功惹恼了从陶酥进门开始就没有出声说过话的陶妈妈,她简直气得拍桌子:“你那叫什么狗屁决定,还好意思叫别人尊重你?”
“我看我就是从小到大太纵惯了你才让你这么任性!”
“你惯我什么了惯我?”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浓郁的硝-烟味,陶酥不仅没打算收声,反而添了一把火,,”惯我就是勉强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吗?”
“我今天本来就不想来的,你一定要打电话叫我来。”
“好嘛,叫我来了之后也没个好脸色。”
兴许是这番违背本性的演出有些用力过猛了,除了宋桑池以外,没有注意到陶酥藏在桌子底下的手都开始微微发颤,淡淡的粉红色自自她颈脖下方的位置蔓延上来,可见也是真的动了情绪在里头的。
“陶酥。”宋桑池没忍住伸手握住了对方手,这一声在旁人听起来像是带着“制止”意思的呼唤其实是只有她们彼此才知道的关切,宋桑池很在意女友现在的心理状态。
陶酥没有给出回答,只用手紧紧回握了一下对方告知自己没事。
没事,不过有些入戏了,又有些愧疚这样用尖锐的言语去伤害自己的家人。
陶妈妈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瞪着女儿,眼眶已经有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