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选择了和你分手。”无视前任男友的道歉，陈冉继续道，“嘴上说着讨厌你的自由洒脱、讨厌你无视规划散漫度日，但其实——我是在害怕。”

陈哲文瞪大眼睛：“害怕……？”

“害怕自己被你扰乱心弦，害怕自己的规划被外事侵扰，更害怕哪天……身心都被你带来的快乐腐蚀后，却梦醒发现手上紧握的一切，都只是虚无。

“我是这样害怕着、恐惧着。越是和你沉浸在风花雪月中，我就越害怕虚无的那天会真的到来。于是，我先下手为强，向你提出了分手。”

“是这样吗？”陈哲文瞪眼皱眉，既有惊讶，也有莫名的欣喜，“意思是，你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才跟我分手的，是吗？相、相反，你是……”

你是因为太喜欢我了，才跟我分手的？

“我以为，和你分开后，我可以恢复原样的——以为将侵入我生活的人赶出去后，就可以无事发生、继续向以前那样没有感情地继续生活的。

“但是……”

“但是什么？”陈哲文激动地伸手，摁住陈冉的肩膀，“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但是我发现……”

陈冉低着头，竭力克制情绪，但还是抑制不住泪水从眼眶溢出。

“我发现我还是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我每天都失眠，我每天都在克制我自己的情绪、好让我不要那么喜欢你；可这样一来，我就付出了比原来更多的心绪——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的生活已经被你侵蚀得不剩任何一点缝隙。

“你因为3A的事情在校园墙上被人骂的时候，我失眠了整整一夜。好奇怪……我明明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换成平时，我应该觉得你活该才对，可是……可是我想了一晚，想出来的却是一百个为你辩解的方式……”

“所以，那个替我说话的3A学生，确实是跟你有关，是吗？”陈哲文兴奋地摇了摇陈冉的肩膀，“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告诉我你还喜欢我的事实呢？”

“我怎么说啊……”陈冉绷不住了，眼泪淅淅沥沥地开始往外流，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我这么任性、胆小、说一套做一套……我已经做了这么多错的事情了，我怎么知道你还喜不喜欢我？

“你不会喜欢我了吧？你家境殷实、性格开朗，长相和身高也足够优秀——你不管是哪里都比我好！已经被我任性地闹过一次了，你怎么……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我啊？”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啊？”陈哲文将陈冉拽了过来，抱在怀里，“妈的、妈的！你早说不就完事了吗？你不说的话，我还一直以为，是你……是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那……”

“为什么我不愿意上台给你送花？我当时在台下犹豫了好久，一想到那是百合花，我就还是——下不去手。

“我才不想给你送百合花这种鬼东西，我只想给你送玫瑰——各种鲜艳亮丽的大马士革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