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河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何年何月,也没有日日夜夜的概念。
他绝大部分时间都被绑在床上,开始时,无论他怎么挣扎、辱骂,试图碾破自己的伤口,医生都只会面无表情地走进来,给他注射上一针镇静剂。
然后他就会睡过去,再醒来时,依旧不知何年何月。
他一口饭也不肯吃、一口水也不肯喝,于是医生只能靠强行输液维持他的生命。
他整个人迅速憔悴了下来,变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每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许星河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实验室里呆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终日躺在一片雪白的茫茫天地间,根孤伎薄,孑然一身。
在他眼前出现过的人不多,只有那个医生和两个助理。
直到,他再次见到那个男人
诺曼威尔斯。
男人西装革履地出现在他眼前,第一次以自己的本来容貌面对许星河。
但是那火蛇般灼热又阴毒的信息素,还是让许星河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在许星河拼了命的无力挣扎中,男人轻而易举地将他掉了个个儿,按着他的脑袋,不由分说地咬上了他的后颈
脆弱不堪的伤口再度裂开。
鲜血喷涌出来,咸腥的味道沾了男人满口。
诺曼皱了皱眉,直起了身。
血液的味道简直要将Omega的信息素花香都盖住了。
而许星河浑然不觉痛,仍在无力地挣扎着、抽搐着。
他的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诺曼站起身来,灰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悦。
医生为难地回答道:可能还要一周
偏执又癫狂的火光在男人眼中闪动着:在我离开这座星球前,把他给我治好。我说了要在这里标记他,就要在这里。
就这样,男人从未放弃标记他。
也根本没有打算给他伤口慢慢愈合的时间。
他白□□冠楚楚地去出席活动,夜里就回到实验室,折磨他的小猎物。
许星河腺体处的伤口刚刚结疤,就一次又一次地被男人撕裂,鲜血直流。
再到后来,他只要看到诺曼,就会下意识地开始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他不知道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多久,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渐渐地,他开始不再挣扎,像个被丢弃在病床上的破败玩偶一样,一动不动地睁着双眼发呆。
他的脸上泛着一层油尽灯枯的死气,以至于助理都忍不住问:他还能撑到那一天吗?
医生冷漠地回答道:放心吧,人比想象中经得起折腾,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有那么一刻,许星河渴望着自己的死亡。
伤口反反复复地被撕开、愈合、再撕开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黑眸中不再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