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以后还是得让许星河少喝酒。
闹成如今这样,也算得上是自己自作自受了。
许星河一动不动地发了会儿呆,然后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醉酒后的他始终忐忑,始终不安。
始终想抓牢点儿什么,或者找个可以倚傍的港湾。
他盯着凌长风看了片刻,仿佛转眼就忘了对方刚刚的所作所为。
然后再次贴到了他的大猫咪身边,脑袋一歪,在凌长风肩头靠了下来。
凌长风身子微微一僵。
这是许星河第一次枕在自己肩膀上。
脑袋整个埋入他的颈窝里,毫无保留,充满依赖。
他一肩担起过无数的责任与期待,可是此刻面对许星河的倚靠,却突然慌了手脚。
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生怕他靠得不舒服。
这样一个简简单单、无关任何情.欲的动作,就这样把凌元帅封印了一路。
但握着许星河的右手始终没有放开。
凌长风默默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好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然后开口问许星河:你现在,什么感觉?
许星河脑袋滚了滚,在他脖颈处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靠着,然后用软绵绵的声音回答:有点儿害怕。
害怕什么?
没有回答。
能开个灯吗?许星河突然轻轻地说,车里好黑。
凌长风右边身子没有动,伸出左手打开了上方的小车灯。
他知道许星河心里有事,想探究,却又不敢深究。
怕弄巧成拙,一个不小心,就打破了对方精心搭建的防线。
所以如此矛盾,如此小心,如此克制。
黑夜中,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窗外街景倒退,繁华无声地在城中上演。
凌长风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两个人可以一直这样靠下去,直到书上说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回到元帅府的时候,贺涵果然已经拿着醒酒药在大厅里候着了。
有了前一次醉酒后的许星河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抱住凌长风的经历,勤务长这次还很贴心地让大厅里的勤务兵统统回避了,只留下自己原地待命。
这一次,情况比贺涵预计的好了很多。
两个人只是手牵着手走了进来,像是一对普普通通的伴侣那样
好吧,也不普通。
贺涵盯着自家元帅的手,愣了两秒,才如梦初醒般地上前送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