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袭京笑了笑,不以为意,将食品袋交给亚里士多德拿去厨房,又接过那只拖鞋递给时蔚然,差不多吧。他将时蔚然从胸前滑落的手握在手心里牵着,往室内走,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料理的手艺还可以。
你为什么不泼回去?时蔚然道。
沈袭京怔了怔,从小玫瑰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份执拗。
我泼他什么?他转首问。
他跟宋琳娜..我是说那个富家小姐。时蔚然道:他们的婚姻,也许根本就不是外界所看到的那样!
那我也去买通弯弯星媒体,搜集他们的证据,撰写一份骇人听闻的报道?沈袭京笑了,语气调侃,他捋起袖子居然真的准备当家庭煮夫了,叫时蔚然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
睚眦必报是时蔚然的行事准则,至少在这一刻,在面对着段楚彧的时候,他有把沈袭京划入自己的阵地,急沈袭京所急。
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了,知不知道流言蜚语会对你产生多大的影响,他们会剐下你一层皮!
沈袭京卷袖子的动作顿了顿。
他忽然觉得,时蔚然的状态跟先前有些不一样。
如果说之前的时蔚然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羞涩的内敛的,任君采撷全无抵抗,那明媚娇艳固然让人见之欲醉,未免显得疏远。而现在的他,根茎抽条,尖刺毕现,的确,他生气的样子更加好看,那是一种充满了攻击性的美,那些张牙舞爪与锋芒毕露,将花瓣的浓艳与蕊心的芬芳衬托得真实,非但不让人心生厌恶,反倒愈加惊艳。
沈袭京怔了怔,有一刻的怦然心动,随后莞尔。
大数据时代,人类的记忆是很短暂的。他转过身去,围上围裙,熟练的开始洗菜开火,置之不理,很快,一件东西就会淡出大众视野。
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时蔚然别过脸去,冷然发问。
沈袭京轻轻挑眉,不答。
你害怕他报复你!时蔚然道:毕竟..段楚彧那么权势滔天,惯会颠倒黑白,甚至反过来想想,还不如去负荆请罪,主动求和,结梁子有什么好呢?你们强强联手的话,没准还能博得个更好的前程。念及此他突然间觉得可笑,这不仅是对沈袭京,还是对突然心浮气躁的自己。
皇帝不急太监急。
面对这番咄咄逼人的指控,沈袭京抿唇,意外的竟然没有生气。
他将过了水的意面放进盘子里,又将洋葱、蘑菇还有培根切丁,调了个浓厚细腻的简易酱汁,浇淋在面上,转身将盘子端上桌,像个真正的米其林大厨。
我的时间宝贵。他接过亚里士多德递来的刀叉,继而递给时蔚然,微微一笑,与其拿来追着咬我的狗再反咬回去,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给你做顿饭。
时蔚然:?
一把子怔住。
他还是有点想反驳,说些过于耿直的扎心的话,例如「你不要拿我当借口」之类的。奶油酱的香气却不管不顾的钻进了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