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过海法隧道,最后抵达了穆格预定的那家餐厅。
岑旎将车钥匙递给泊车员后,随着穆格往里走,便有侍者过来引他们到餐桌前。
落座完点菜后,岑旎问穆格是不是很累,如果很累的话就休息一段时间,不要海法和特拉维夫两头来回跑了。
昨天两个人一起窝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他还全程将就着她,肯定没睡好,而且今早还那么早起,她看他眼底的倦容,忽然有些心疼。
穆格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闲散地转了两圈,没有正面回答她。
“我在海法购置了一栋别墅,吃完饭去那。”
“嗯?”岑旎微微挑眉,有些惊讶,“所以你今天就是去忙这个事?”
“除了这个,我还回特拉维夫处理了一些公事。”穆格不咸不淡地说。
餐厅里奏着悠闲的钢琴曲,岑旎被他说话时的手部动作吸引,目光落在了那个打火机上。
那枚蓝宝石徽章,在斑驳陆离的灯下还是那么耀眼,熠着绚烂的火彩。
“……这个。”岑旎指了指他打火机的外壳说,“我听说是一个将军的荣誉徽。”
穆格顿住了动作,将打火机拿起来认真看了眼,半晌才眯着眼眸倦懒地“嗯”了声。
“是我曾外祖父。”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岑旎并没有太惊讶。
穆格将打火机递给她,岑旎接过,指腹摩挲着那枚勋章仿佛跨越了一百年,隔着时光铺陈在她面前。
“你知道它背后的故事吗?”
“知道一点。”岑旎斟酌着问,“是指你曾外祖父他支持和平,反对战争,但是在二战期间差点被刺杀吗?”
“嗯。”穆格眉心微微蹙了下,“但这个外界只知道一半,还有一半被抹去了。”
“什么意思……?”岑旎低声问。
“我曾外祖父差点被刺杀,没成功。”他顿了顿,嗓音有些干涩,“但我曾外祖母却因此丧命了。”
岑旎听到他这句话,脑袋像是“嗡”的一声被重重的震撼了下,心脏蓦地被提起。
“那时候我曾外祖父乘火车去斯图加特履行公务,我曾外祖母也跟着一起去了。那趟列车发车前,我曾外祖父临时接到军令下车了一趟,没想到刚下月台,那节车厢就爆炸了。”
“爆炸?”
“嗯。”他眼神却仍旧清隽,但嗓音透着冷淡和落寞,“他的政敌为了报复,在车厢底部埋了炸弹。”
岑旎揪着指头,胸腔像是闷了一股郁气,不上不下的。
穆格身子突然往后仰靠,说:“我曾外祖父弥留之际躺在病床上说,他这一辈子不应该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