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点点头,对萧灼华说:“听你的。”
萧灼华又是一愣,道:“听我的?”不恼羞成怒,倒打一靶训斥她?
沐瑾说:“你说的有道理,就听你的,但律令中,有些东西,我坚持要改。工部的建造局依然要成立,可以收编豪族,让他们按照要求、章程去做这些,且建造局可以建成建造一局、二局、三局,造桥的就专司造桥,修路的专司修路。”
萧灼华思量片刻,道:“律令的修改,我要参与。我根据手里可动用的钱粮,将军费、维持朝廷运转的支出扣除出后,视盈余情况,拨款给工部。若你想建的工程太多,钱不够,自己想办法,我这没有。”
这就相当于上了一道保险阀,不怕步子迈太大闪到,沐瑾欣然同意:“成。”
萧灼华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沐瑾,心道:“竟然是能听劝可以有商有量的。”他不乱动,她的心头也稳了。
她并不担心缺钱粮,现在吃力是因为目前所占的地盘,撑不起这么大的朝堂架构,等到沐瑾把西边十三郡之地全打下来,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沐瑾兵强马壮,带兵打仗的本事更是不在话下,她担心什么都不用担心他打不赢仗。
萧灼华又转念一想,今日之事只是他不熟悉朝堂情形方才显得有些冒失,若是稍微熟悉几日,必不会如此。可从他不熟悉朝堂的情况来看,他对她是真的信任,也是真的不设防备,竟然连眼线都没派,不然断不至于此。
一时间,萧灼华的心头感慨万千,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傻或者是憨。若是生在皇家,如他这般,等于把性命交到别人手中。可从种种迹象看,他是真心打算将这些交付给她的。
难得堂会散得这么早,萧灼华趁着折子没有送到,到皇后院子陪母亲和小侄女。
皇后久居深宫,安排眼线几乎成为本能,虽说不至于把眼线安插在沐瑾和萧灼华身边,盯着府里的各处的眼线却是必不可少,就怕混点细作或别有心思的人进来,害了沐瑾和萧灼华。
那俩,一个大大咧咧的,一个成天忙于政务,是真不叫人放心。
皇后见到萧灼华便问:“将军第一次坐堂议政,为何早早地散了?”刚过完年,又是如今多事之秋,忙到傍晚,她都不意外。这连正常议事的一半时间都不到,容不得她不去想是不是萧灼华坐堂坐久了,挤得沐瑾没了位置,闹到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