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惊讶地啊了声,问:“白泽入梦而生?阿娘,你说这个别人能信么?”
白泽?萧灼华惊得看向沐瑾,发现她是认真的,再看向沐瑾,盯着他打量。她在心中叫道:“白泽入梦而生?白泽托生?不是妖孽怪物?”白泽还干造天下反的事?她随即想起沐瑾说的是要让人活得有人样,要让大家吃饱穿暖,这份悲悯心肠,确实不是妖孽怪物。
沐瑾指向萧灼华,说:“你看殿下的眼神,她都不信。”
萧灼华坚定地吐出两个字:“我信。”神灵托生,确实更能说得过去,也与他的种种表现相符。
沐瑾“啊?”了声,又想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萧灼华说:“你告诉过我,你生而知之。”
沐瑾“呃”了声,说:“这又不一样。”
沐真道:“我问你,为什么我生你的时候会梦到白泽入腹?你生来就会的这些本事,哪来的?”
沐瑾心说:“编这么个故事,很社死的。”可看他阿娘的表情,显然是认真的。他说道:“现在称帝是真不合适,等有人攻诘讨伐我的时候,我再称帝。祖庙还是按照太庙规格造,就这么定了。”
沐真看窘迫得恨不得遁地三尺,没好气地说:“你是白泽入梦而生又不是见不得人,以前不敢叫人知道,是怕你夭折了。现在你有这般势头,白泽入梦生而之事,已经是你的助力,没有再瞒的必要。此次事公布出去,受命于天,这比任何名头都更能服众。”
沐瑾见沐真的表情,知道她是认真的。
自从他要建祖庙,阿娘整个人都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新目标。
她这一辈子失去了太多,年轻时失去父母兄弟家人,盼了大半辈子没生出自己的孩子,把别人的孩子当成亲生的养,却是年过半百,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是遭到亲手养大的孩子反咬,弃了祖宗传了数百年的基业疆土,成亲四十年的夫妻,到头来,宁护背叛她的庶子的外室子女也不护她,年近花甲到衙门让判和离。
她到现在,唯一还能值得骄傲和欣慰的,大概就是她有一个上苍所赐白泽托生的儿子,延续了她的姓氏和血脉,带着沐氏子孙争天下,让沐氏先祖能享太庙香火。这样,弃地迁民放弃数百年祖业的伤痛,想必也能在她的心头抹平了。
沐瑾点头,说:“我听阿娘的。”
沐真颔首,道:“不仅得有字,还得有画。你画功了得,将我的梦画出来。”
沐瑾说:“我不知道你的梦是什么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