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集市处,只见正北方向整齐站立着大将军的三千卫队,大将军的车驾就在三千卫队的前方,帘子掀开,他正坐在马车里喝茶。
三千卫队的对面,则是几百中军大营的兵卒,把百来个地痞流氓和经常到集市生乱的家伙全部按在地上,在他们那伙人的边上还撂着几具尸体,瞧身上的伤,像是挣扎着想跑,叫长矛给捅死的,身上了好几个血窟窿,身下流了满地的血,在这大冷天都快结成冰了。
沐野还没靠近沐瑾,就让分散在旁边的卫队拦住。他认出对方穿的是佰长服饰,抱拳道:“劳烦这位佰长通传声,梅乡沐野求见大将军。”
沐瑾正喝着茶,看到沐野过来,对侍卫长赖福说:“去跟沐野说一声,让他老实等消息。”
赖福应声,对沐野说:“好好在家等消息吧。”
沐野抱拳道:“此事另有内情,马漾的叔叔是郡尉,包庇马漾纵火,我等委实气不过,一怒之下才做下此事,请将军恕罪。”
赖福道:“我们将军不是给你留了话,叫你们有事去沐府么,怎么还自己动起手来?这案子已经把郡尉府连窝端了,涉事太大,谁来说情都没用,好好回家等消息。”
沐野惊呼道:“郡尉府连窝端?郡尉都下狱了?”
赖福道:“五千郡兵,这会儿已经在去边郡开荒的路上了。”他指指刑场,说:“这是涉案的另一批,好好看着吧。”说完,扭头回去了。
沐野惊愕地看向坐在马车里的沐瑾,心道:“把郡尉府连窝端?五千郡兵都送去开荒了?”那可是郡尉,在一个郡跺跺脚地都得震上好几震的,一夜之间,完蛋了?
忽然,旁边有人惊呼声:“这是阉刑!”
阉刑?沐野惊了跳,扭头朝声音来源望去,便见是一个人正在同人争执。
有人坚持是阉刑。
又有人说道:“不过是行事不雅而已,又不是什么罪无可赦的大罪,怎么可能是阉刑?”
“脱裤子露鸟,露出来的是什么鸟?你当是天上飞的鸟么?”刚才说的是阉刑的讲出自己的观点,旁人听得频频点头。
许多女眷也赶来了,见到那群地痞流氓气得咬牙切齿,直骂他们活该,一些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多少人因为他们折了本,更有想不开的一根绳子上吊的。她们原本是给家里挣些进项,却叫这些人害得声名俱毁,令家族蒙羞,还给禁了足。
要不是今日大将军把他们抓了,为她们出头,家人见到情况有变,将她们放出来,将来只能嫁人过伸手问人要钱讨生活看人脸色的日子。她们能挣钱的时候,在家里说话都有底气,自打生意折了后,遭了多少冷眼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