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微微一笑,当即叫禁军攻入府中,将英国公的家眷儿孙们全都擒获,不一会儿,梁王全家也都带到了。
梁王在睡梦中醒惊,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已经让人逮了。
他披头散发,只着里衣,冲太子叫道:“萧肆,你要造反吗?”
太子道:“本太子身为正统,何来造反一说,不过是边关危急,请英国公出兵罢了。”说罢,将他们全部带进宫中,跟皇帝关在一座宫殿中,统一看管。
萧赫躺在病床上,得知此事后,惊了一大跳,大声叫道:“传太子。”他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却是惊怒交加,见到太子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要造反?”
太子抱拳道:“儿臣拿了英国公、梁王全家,叫他们陪儿子亲征东安关,护我大盛国祚。父皇病重,儿臣恐无人照料,便请父皇同儿臣一同前往。胜,这天下还是我们萧家的,败,儿子跟父皇死在一起,不枉我们父子一场。”
萧赫闻言,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神情像要噬人,随即又哈哈大笑,连声道:“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他的神情又倏地一变,发狠道:“你要亲征,必然要将南卫营牢牢握在手里,让他们只听你的。太子,趁着拿下英国公全家,速去血洗南卫营,将一众将领,佰长以上的,悉数全诛,一个不留,再将城中英国公府的心腹一网打尽。你要么不动,动就要把事情做绝,绝不能让他们有丝毫反扑的机会。”
萧肆看着萧赫,却是心头发寒,道:“父皇,儿臣带兵出征,京城空虚。若屠英国公满门,南边必反。”
萧赫叫道:“你怕什么!英国公府敢反,就叫沐瑾出兵,他会帮你。即便西边远,他赶不及,长郡的承安伯跟沐瑾沆瀣一气,也会帮你。承安伯记恨为父,却未必记恨你,许还他楚郡之地,他必助你。让承安伯出兵先截英国公府北上之路,拖住他们,等到沐瑾的大军到,英国公府必败。沐瑾善战,若战后,他比你势大,你划地给他,允他偏安一隅,他若伤亡惨重,便吞了他。”
他牢牢地盯紧萧肆,不放心地叮嘱道:“肆儿,不要拿你的身家性命、朕的万里河山,去堵英国公不会反扑。他一定会,但凡有一丝机会,他会要你的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只有这一条生路,只有这一条。”
萧肆同样盯紧萧肆,一字一句地说道:“父皇,我不愿意。我宁死,我宁愿冒那被英国公反扑的危险,宁愿殉国,我也不愿活成你这样众叛离亲,不愿活成你这样让所有人都想你死。”
萧赫的激动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说:“你再说一遍。”
萧肆说:“我把母后和孩子送去了妹妹那。此一战,要么我身死异处,要么,我给自己,给大盛朝搏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父皇,我也想让大盛朝像边郡一样,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不再受战乱荼毒之苦。若要用千千万万人的死,来换我一人的生,我不愿!”他说完,转身踏出宫殿大门,迎着外面初升的旭日,高声叫道:“传父皇诏令,越王、吴王封地由乡升成县,掌一县之地。楚王改封颖王,去北边的颖郡乐县,掌一县之地。越王、吴王、楚王即刻就封!”